声问道:“可是你安排的?”
“正是,我担心咱们被围,便在主梁周遭与承重柱埋了不少轰天雷。” 卢启如实回道。
杨炯又点了点头,继而道:“此事算在我头上,你去告知兄弟们,都牢牢记住了。”
卢启一怔,继而道:“大人,咱兄弟走到这一步,也没啥好遮掩的了。”
杨炯狠狠瞪他一眼,骂道:“你懂个什么!你们往后都要入朝为官,万不能担上弑君这等污名,那燕国公残杀前梁公主之事,你们难不成忘了?往后你们皆是国之栋梁,绝不能留污点,就这般定了,速去与兄弟们通个气。”
言罢,不等卢启开口,抬脚踹在他屁股上。
随后,杨炯几步走到李淑面前,瞧着她抱着已然稀烂的皇帝残骸痛哭,良久,终是伸手拉起她,沉声道:“稍后,我差人送你出宫,往岭南去。”
李淑闻言一怔,继而讥讽道:“怎么?听闻你与李潆不日便要大婚了?我可是她杀母仇人,你这是何意?要流放我,还是圈禁我?”
“大公主见帝身死,忧思成疾,三日而薨,去岭南安度余生。” 杨炯神色冷漠道。
李淑死死盯着杨炯,那眸光仿若冰刀,犀利非常:“如此说来,你是要帮李漟了?”
“是,今日过后,你我再无瓜葛。” 杨炯迎着她目光,一字一顿道。
“哈哈哈!” 李淑癫狂大笑,讥讽道:“杨炯,莫要自作多情,莫要妄自尊大。”
言罢,轻轻一摆手,身后数万禁军齐声高呼:“唯尚书令命是从!”
杨炯眸子一冷,寒声道:“你要干什么?”
李淑望着杨炯,抬手轻拂耳边发丝,低声道:“你怎就知晓我父皇没给我留后手?你又怎敢以为我会任你摆布?你当我还是白马寺里任你欺负的李淑么?”
语毕,三枚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德寿宫侧门大开,皇太后身着盛装,身后内侍高举圣旨,百官鱼贯相随,浩浩荡荡而来,行至德寿宫大殿之前。
“梁王!可敢接旨?” 皇太后高声喊道。
杨文和一抖蟒袍,淡淡道:“皇太后,圣旨可不是佛经,可不能随意宣读。”
话音刚落,三朵紫色烟火在夜空炸裂。紧接着,马蹄声声,呼喊震天。
继而,德寿宫正门处,李漟一袭红裙夺目,仿若烈烈燃烧的火凤,惊艳八方,其后两排,左侧文官皆着紫袍,衣袂飘飘,儒雅风流;右侧武将俱披赤帻金甲,红芒闪耀,威风赫赫。
一行人直入德寿宫广场,气势惊人,无人敢挡。
“你有半个朝堂助力,我亦有半个朝堂相随;你有月娘,我有齐王妃;你有大公主,我有长公主;你有三万精锐,我有五万劲卒;你有三个半残世家,我有全部世家。这圣旨,皇太后可要瞧仔细了,莫要念错。” 杨文和神色淡淡,声震金瓯。
“梁王,老夫可否说两句?” 颜夫子一步上前,微笑抚须。
杨文和冷笑一声:“老呵笔,手上留神。陈群已然说服地方士绅做好禁书准备,莫要亲手砸了鲤鱼的龙门。”
颜夫子瞳孔一缩,继而笑道:“梁王莫恼,还未到那般田地。”
杨文和不再言语,静静等他下文。
颜夫子悠悠开口:“梁王素以贤相之名闻于市井,为了大华奔波数十载,兢兢业业,夙兴夜寐,难不成你真想亲手砸碎这风雨飘摇的大华,让百姓重陷战火?”
“有话直说,本王若不是为了百姓,何必与你在此废话?” 杨文和蹙眉呵斥。
颜夫子也不恼怒,继续说道:“如今咱们两方实力相当,唯一差别便是兵力。可皇帝的勤王圣旨已出,北上精锐、地方厢兵不日便至,梁王又非弑杀之人,想来不愿令天下重归战乱。”
“哼!漟儿登基后,自会重发圣旨,你所言这些,本王自有法子平息,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再者,本王尚不知圣旨所言何事,若是给我父子定下莫须有的大罪,我相府可承受不起。” 杨文和冷声道。
颜夫子摇头,直言道:“皇帝发出了两道圣旨。其一,紫微星域,宸星乍现,其芒璀璨,熠熠生辉。大公主领尚书令、大柱国,抚育幼主,赓续传承。其二,北伐精锐之兵,入京勤王,护卫朝官。这两旨已然传遍天下。”
杨文和皱眉不语。
不多时,杨虎疾步走来,凑到杨文和耳边,低声道:“老爷,勤王之兵不日便到,潘帅来信,圣旨乃护朝官之意,并无其他。南方来信,大公主的任命已由各地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