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眉头皱得更紧,此刻正厅一片狼藉,碎布翻飞,柜台门板多处破损,杨炯甚至能瞧清那印在门板上的掌印,待看清与李澈打斗的女子,杨炯眸光一冷,喝道:“住手!”
李澈看清来人,挥出一掌翻天印,借着冲力,飞身落至杨炯身旁,气鼓鼓道:“姐夫!你让我揍她,我非得给我四哥报仇不可!”
杨炯握住李澈的手,轻轻安抚,继而望向一脸高冷的李泠,寒声道:“不在你的镇武司收拢江湖势力,反倒来我家欺负我小妹?莫不是以为我杨家无人?”
李泠瞧着杨炯,神色清冷:“镇南侯,你这般与本宫说话?”
杨炯冷笑连连,俯身拾起地上的碎布,口中道:“上好的苏锦,一尺二两银子,这前厅统共百匹苏锦,如今尽皆碎裂,合计两千两。这是苏绣纹样,供顾客选衣所用,一块便是十两银子,繁复些的三十两,总共五百块,我算你二十两一块,便是一万两。
再者,你打坏我店门,影响生意,重新开业少说要十天,本店本小利薄,一日收益近千两,那便是一万两。你惊吓了我的伙计,令他们心灵受创,怕是要延医诊治,如此一来,我既要招募新伙计,又得培训,这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加起来,算你一万两也不为过。
莫说我不讲理,我小妹的损失与你各担一半。现下赔钱吧,一万六千两。”
“你这是敲诈!我们哪有这么多钱!我跟你拼了!” 楚灵曜气急败坏,冲上前来便要再动手。
杨炯扯住欲动手的李澈,上前一步,不躲不闪,冷笑道:“要动手?我告诉你,我身子骨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一下便伤,碰一下就死,擦破点皮都得躺上半年,往后若落下创伤应激综合症,没了赚钱的本事,我前半辈子挣的钱除以我的年纪,年均十万两,就算我还能活五十年,你得赔我五百万两银子!
你以为这便完了?还有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过桥费、过路费、冷饮费、吃饭别浪费,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费那费加起来,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来呀!动手啊!”
"你…… 你……!" 楚灵曜被杨炯这般架势唬得一愣一愣,刚拍出的一掌僵在半空,被杨炯逼得连连后退至墙角,无助地望向李泠。
李泠亦被这话惊得一愣,那向来古井无波、不食人间烟火的眸子骤然一缩,继而寒声道:“你说多少就多少?”
“对,我说多少便多少!你那镇武司不是刚得了中枢拨款吗?当然,你大可不给!那咱们便打官司,一层一层往上告,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泠仙子?呵呵!仗势欺人、欠钱不还的老赖罢了!” 杨炯嘲讽不休。
“你……!” 李泠气急攻心,白衣随风鼓动,死死盯着杨炯,眼中满是怒火。
“你什么你?镇武司两万两拨款,赶紧送来,不然,明日全天下都会知晓你这泠仙子的真面目!对了,听闻你母亲极重名声,一心想做那武林盟主!你也晓得,人言可畏,传着传着,还不知成什么样呢!” 杨炯倚着柜台,满脸不屑。
李泠只觉自己多年来苦心维持的心境,被眼前这人一朝击得粉碎,刹那间,怒火如汹涌潮水般在胸腔翻涌,从小到大,从未这般气恼过。她双唇紧抿,胸脯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杨炯,眸中仿佛有实质般的杀气腾腾而出,周遭的空气似也被这股凛冽的杀意冻住,寒意四溢。
杨炯仿若未见,高声道:“张六娘!去,京兆府、大理寺、刑部,各送一份状子!安排人去敲登闻鼓,还有,今日便告知咱家商队,四处宣扬宣扬,叫天下人评评理。”
“是!” 张六娘高声应了,便要出门。
“站住!我给!”
“师傅!他这是敲诈!” 楚灵曜双眼红肿,急得泪如雨下。
“还不谢过公主!” 杨炯冷笑一声,招呼道。
“谢公主赏赐!” 绸缎庄伙计齐声呼喊。
李泠那本就清冷的面容愈发冰冷,缓缓上前,紧盯杨炯双眸,一字一顿,声声含威:“这钱拿着,就不扎手么?”
“这仙子扮着,就不累么?” 杨炯针锋相对。
“有点意思!你这是要与我结仇?” 李泠忽地一笑,眼中寒芒一闪。
“不是我小瞧你!你以为这是你那江湖?我仇人多了去了,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杨炯冷笑不止。
“哈哈哈!好好好!我本没打算管什么镇武司,既你这般说话,那我倒要与你过过招,瞧瞧我李泠配不配做你的仇人。” 李泠敛了怒气,笑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