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流着,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血洼。
他的动作渐渐迟缓,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挥动大刀都显得无比艰难。但他依旧没有放弃,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手中的大刀始终没有停下。
他看着不断朝自己刺来的长枪,凄厉怒吼:“老子乃麟嘉卫校尉詹熊,尔等不怕死就来!”
吼罢,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猛的起身,左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控住贯穿腹部的长枪。在这名金兵惊恐的眼神中,一步上前,长枪枪杆穿过詹熊身躯,他奋力挥刀,再斩一名金兵。
其余金兵被这场面震撼得久不能言,一个军队出现一个两个这样的悍卒不奇怪,可这麟嘉卫好像每个人都不怕死一般,全军以身为障,死不旋踵。
西山军在金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强军,可面对麟嘉卫,他们才明白什么是精锐之师,铁血之兵。
来不及感叹,作为士兵,即便敌人再勇,他也是一人,西山兵强压心底震撼,再次挺枪上前。
此时的詹熊再无力气,长枪入身,缓缓倒下,可他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刀柄,至死都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詹熊刚一倒下,一名麟嘉卫燕塞兵迅速替补而上,他身形敏捷,在楠木间灵活穿梭。动作轻盈且迅速,手中的短刀寒光闪烁,每一次出刀,都精准地刺中金兵的要害,再次抢占詹熊的阵地,护卫身后的麟嘉卫入城。
这燕塞兵滑不溜手,根本不跟金兵硬拼,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刺杀,搅得金兵阵脚大乱。
麟嘉卫接连三人,每个人的战法都迥异非常,一个接着一个,令金兵应接不暇,左支右绌。
徒单镒远远瞧见这燕塞兵在楠木上辗转腾挪,穿梭于金兵之间,手中短刀寒光闪烁,频频伤人,搅得己方阵脚大乱。他眉头拧成死结,脸色瞬间阴沉,腮帮子一鼓,暴喝:“健营听令,把他给我剁了!”
随着这声令下,数名精锐金兵端着长枪,猫着腰,呈扇形朝着燕塞兵包抄过去。
燕塞兵听到徒单镒的怒喝,心里 “咯噔” 一下,他牙关一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脚掌死死抠住楠木,双手握紧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身映着寒光,衬得他的面庞冷峻无比。
包围圈越来越小,燕塞兵的心跳急剧加快,可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但见他在楠木上左冲右突,双脚不断变换落脚点,时而侧身躲过金兵刺来的长枪,时而弯腰避开劈砍的长刀,灵动非常。
每一次移动,他都紧盯着金兵的兵器,瞅准间隙,短刀猛地刺出,带出一道血花。他的额头满是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可目光始终紧紧锁住敌人,不断寻机杀敌。
西山军最精锐的便是健、锐两营,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不多时,包围圈便如铁桶般越收越紧。
燕塞兵的动作渐渐迟缓,呼吸也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栽了。
这念头刚起,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燕塞兵心头一紧,想要躲避,却因体力不支慢了半拍。“噗” 的一声闷响,一把长刀狠狠砍在他的肩膀上。
燕塞兵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半边身子瞬间失去知觉,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很快染红了半边衣衫。
燕塞兵咬着牙,疼得五官都扭曲了,缓缓转过身。他双眼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那个偷袭他的金兵。
那金兵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很快稳住心神,双手握紧长刀,再次高高举起。燕塞兵没有退缩,他胸膛剧烈起伏,发出一声怒吼,用尽全身力气,将短刀直直扎进金兵的胸膛,金兵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随后直挺挺地倒下。
燕塞兵深知自己没有退路,他扭头望向远方,那里长安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临行前母亲满是担忧的面容,还有兄弟们为他送行时的场景。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温柔,小声呢喃:“娘,玉郎回家了!”
言罢,他猛地一跺脚,发力朝着金兵最密集的地方纵身扑去。他在空中弓着背,双手紧握短刀,如一只捕猎的恶虎,视死如归。
燕塞兵落入金兵群中,短刀左右开弓,寒光霍霍。这次他再不闪躲,而是奋勇向前,只见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体快速转动,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呼风声,所过之处,金兵接连倒下。
金兵也被打出了火气,想他西山军纵横大金十数载,如今面对这麟嘉卫,却如此不堪,当下热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