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吩咐庞太医开的安胎药,特意嘱咐老奴服侍公主喝下。”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公主不喜欢这药味,都已经说了多次了,怎么还送个没完没了?” 岳展语气冰冷地喝问道。
“少爷息怒,这是老爷的命令,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老嬷嬷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滚!少拿我爹来压我!” 岳展怒吼一声,作势便要给这府里的老嬷嬷一巴掌。
李清赶忙起身,揽住他的胳膊,看向那老嬷嬷,平静道:“本宫每次喝了这药,总是呕吐不止。既然你说这是庞审元开的方子,那本宫便进宫去,亲自找他问问诊,许是他不知道我近况,这才用错了药。”
言罢,甩开岳展阻拦自己的胳膊,径直走出定国公府,登上马车,朝着李漟府中疾驰而去。
李清坐在马车之中,一颗心仿若沉入了无底深渊。她知晓自己已然暴露,从最开始定国公派人给自己送安胎药时,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那药碗中隐隐散发的淡淡清香,显然不是寻常安胎药,待轻抿一口后,便佯装呕吐,打翻了药碗。后续定国公还是让这嬷嬷送过几次药,可都被李清鼓动岳展挡了回去。
直至今日,这嬷嬷态度如此坚决,李清无比确定,定国公必定是知晓了内情。
李清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更不清楚定国公此举究竟有何意图。
按常理来说,若是知道腹中孩子并非岳家骨肉,他理应暗中下堕胎药才对,为何要用这般破绽百出的手段?更令她费解的是,明明自己已经表现出了拒绝之意,定国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有防备,为何还要接二连三地送药。
尤其是今日,明知自己要逃,他却不加阻拦,任由自己离去,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就这样,李清眉头紧锁,一路奔至李漟府邸。未经通报,便匆匆闯进了李漟的书房。
待瞧见李漟正与崔穆清相对而坐,谈笑风生,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清儿见过长姐,见过二嫂。”
崔穆清为人八面玲珑,见李清深夜赶来,料定必有要事相商,当下连忙起身回应:“六妹不必多礼,你如今怀有身孕,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我可深知孕期的艰辛,这不,深夜被折腾得难以入眠,只能拉着长姐在此闲聊。你来的正好……”
“确实来的正好,你们平日里都没怎么亲近,多走动走动才更像一家人嘛。” 李漟打断崔穆清欲要离开的话,拉着她重新坐下。
李清见此,不动声色地坐在李漟身旁,微笑道:“嫂嫂说得极是,这女子怀孕当真是不易。我整日呕吐不止,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这整日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难熬。
这不,公公见我辛苦,特意吩咐庞太医送来些安胎药,可我吃了也不见好,深夜睡不着,便想来找长姐宽宽心。”
崔穆清心思敏锐,听出李清话里有话,可却不明其中深意,也不知李漟为何要留自己在此,当下也就安心坐下,不再多言。
李漟听了这话,深深看了李清一眼,旋即轻笑着回应道:“你们可别喊苦,我还等着侄子和外甥给我养老呢。”
崔穆清听了,拉着李漟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这人平日里脾气急躁,最不适合带孩子,到时候这小家伙出生,可得劳烦你这姑妈带着,我可不想再被他折腾了。”
“你呀!哪有孩子能离开娘亲的,你若把他扔给我,长大后还不得恨死我呀!我可不做这恶人。” 李漟何等聪慧,自然知道崔穆清这是在向自己表忠心,不过在她看来,如今说这些都还为时尚早,只是玩笑着回应。
“他敢?他若是敢对你不敬,我便不认这个儿子!” 崔穆清一脸郑重,语气中满是决然。
李漟白了她一眼,并未回应,转而看向神色复杂的李清,轻声道:“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我这外甥不喜欢他姨母?”
“长姐说笑了,你能管教他是他的福气,怎会不喜欢?” 李清轻声回应,只是那眼眸始终紧紧盯着李漟,双手亦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
李漟点点头,轻叹道:“你们就会折腾我,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带孩子,一个都够我受的了,两个还不得要了我的命呀!对了,岳展没跟你来?你如今都显怀了,深夜前来,他能放心?”
李清听到这话,愈发笃定李漟知晓自己怀孕的内情。在最初定国公派人送药之时,李清便隐隐感觉自己暴露了,那一刻,她便料定李漟必定也知道了此事。
以李漟的行事作风,家中兄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