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当下,她只得看向定国公,开口道:“岳伯父,漟儿今日前来,绝非仗势压人,更不是要替他们遮掩丑事。只是想探问伯父您的心意,也好让我回去有个打算。”
“心意?你还想让我表露何种心意?我的心意难道还不够明晰吗?她去找你,便表明她已然拒绝了我给出的条件,那我还能有何办法?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早就……” 定国公虎目含泪,眼眶泛红,咬牙切齿道。
李漟见此,自然地侧过头去,轻轻理了理裙角,待定国公平复些许情绪后,才又转过头,轻声道:“伯父,事已至此,我也表明一下我的态度。若您能给我一个明确答复,那我便将我那不争气的妹妹带往江南,自此永不回京。”
“哼,你当真有此心意?那我且问你,若崔穆清生的是女孩,你又当如何?你这般言语,说到底,还不是存了让我老岳家替你守住后路的心思!” 岳毅冷笑连连,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李漟听闻此言,轻轻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姿态温婉,朗声道:“伯父这般说,可就小觑我了!依您所想,亦有两人皆生女儿的可能呀!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毫无退路可言?
实则,这并非什么难以化解的棘手难题,从宗室秘密过继一个子嗣,对我来说亦非难事。所以,伯父,咱们此刻所谈,乃是您的态度。我那死心眼的六妹,态度已然明确,您只需开口言明不要这个儿媳,我李漟绝不纠缠,自会设法让她永远消失。”
定国公凝视着李漟那不怒自威的眼眸,良久,摇头轻叹道:“老夫发妻早逝,多年来,唯有我与那不争气的儿子相互依傍。虽说平日里相处得并不融洽,但我也看得出,他是真心喜爱清儿。
这成婚的几个月来,清儿谨守本分,将家中诸事操持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有了进取之心。
虽说我知晓她野心不小,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腹中胎儿,但她好歹还懂得维护国公府的颜面。替我那小子谋划前程,也想了诸多办法,这说明她还有那么一丝感恩之心。
就看在这一点上,我才等了三个月之久。可如今看来,她终究还是放不下过去。如此,这本该是一段良缘,怕是再难修成正果了。”
李漟听闻此言,缓缓起身,神色郑重道:“漟儿明白了,这便回去同六妹说清楚!明日,长安便再不会有她的消息。”
说着,李漟朝杨文和拱手一礼,转身便欲离去。
“回来!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莽撞冲动!” 杨文和将手中的书重重甩在书桌上,冷声教训。
“哦!” 李漟停住脚步,乖乖立在一旁,听候训示,宛如犯错的孩童。
杨文和扫了一眼两人,神色冷峻,沉声道:“你们这哪里是在解决问题?依我看,你们不过是在肆意发泄情绪罢了!一个要斩草除根,一个却犹豫不决!说了半天,却始终未触及关键,当真是白白浪费时间!”
“大哥!我……” 定国公欲言又止,满脸尽是愁苦之色。
“我什么我?当初我便已将事情的内情告知于你,你明知道会有今日这般局面,却依旧应允了这门婚事,你又能怨得了谁?
如今见李清是个能操持家事的好儿媳,便想着除掉她腹中的孩子,好让她一心一意做你家儿媳!那你倒不如直接出手,除掉她怀里的孩子不就得了?
可到头来,还不是舍不得你那儿子,我看你早晚都得被你儿子给拖累了!
还有你!从宗室随便过继一个,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你分明就是想快刀斩乱麻,送走李清,让她秘密生产,有什么可遮掩的?”
定国公听了杨文和这番话,无奈叹息:“大哥,清儿若能一心跟着我那儿子,必定是个好儿媳,待我百年之后,亦能放心离去。可偏偏就是这孩子……”
李漟亦是叹息,回应道:“伯父!我不得不承认,李清腹中的孩子,确实是我的一条备选之策。但那也是要看崔穆清的情况,岂能任由她肆意妄为,更不能将定国公府牵扯其中。”
杨文和目光如电,犀利而敏锐,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首先,你们须得清楚当下的几种情形。
最好的局面,便是崔穆清诞下男婴,而李清的孩子先天不足,或是生的是女孩,如此,便万事大吉。
若两人生的都是男婴,那便必须将李清牢牢掌控在身边,唯有如此,你们方能有所谋划、有所行动。
若崔穆清生的是女婴,李清生的是男婴,漟儿你自行决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