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呢!上京都陷落,咱们更得想法子弄点保命钱。万一那杨炯杀到这儿,也好有条退路不是?” 一个光头大汉紧了紧头上的貂皮帽子,忙不迭地附和。
被称作老大的金兵,满脸络腮胡,正站在一棵树旁,解开腰带方便,没好气地回应:“你们当老子不想啊!皇后一死,蒲鲜部乱成一锅粥,三大城主各自为政。咱们黑河城主正拼了命地搜钱募兵,还派了一堆军官到处核验货船,为啥?还不是想尽快捞钱装进自己腰包!哪还能容咱们吃拿卡要。”
他抖了抖身子,继续说道:“你们没瞧见?昨天那萨隆,冒冒失失地去刁难商船要钱,当场就被城主派来的猛安砍了脑袋。你们也想落得那般下场?”
“老大,你说城主到底啥打算?真打算自立称王?” 光头船官皱着眉,低声问道。
那老大听闻,嗤笑一声,打了个哆嗦,提上裤子,满脸不屑地冷笑道:“快别瞎想了!咱们这城主,早把城内钱财装箱入库了。他募兵,就是为了守住那些财宝。真要是敌军打过来,他跑得比谁都快!”
“呸!果然完颜部的没一个好东西!” 众人纷纷破口大骂,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话音未落,变故突生。
原本静谧的夜色里,陡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声,三支弩箭如暗夜流星,裹挟着寒意袭来。两名船官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弩箭便精准地穿透了他们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另一支弩箭擦着那老大的耳边飞过,带出一阵劲风,“砰” 的一声,深深扎进他身后的树干里,箭尾嗡鸣颤动。
那老大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双手还维持着提着裤子的姿势,僵在半空。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刚要扯着嗓子大喊呼救,却感觉脖颈处一凉,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然抵住了喉咙。
紧接着,一个低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姑奶奶饶命,小的……” 这老大听到完颜菖蒲的声音,下意识便要求饶,可当他抬眼看到面前那张粗糙黝黑的脸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话卡在喉咙里,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抖如筛糠,满心的恐惧让他不知所措。
“别跟他废话!赶紧让他带咱们入城!” 杨炯站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道。
完颜菖蒲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转而换上一副冰冷的口吻,对船官说道:“听好了,我们是从上京来的兵,现在带我们进城,找个好地方吃顿饱饭,再弄些银钱当作盘缠。只要你乖乖听话,保准饶你一条性命!”
“听话,小的绝对听话!诸位军爷放心,小的一定把几位安全送到城里!” 船官忙不迭点头,脸上堆满了恭顺的笑意,讨好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往外冒。
杨炯皱了皱眉,一步跨上前,同样抽出匕首,狠狠抵住船官的后腰,用女真语低声喝道:“走!”
“好嘞,这就走,这就走!” 船官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他哪里敢招惹这几位凶神恶煞般的人,这些流兵逃兵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儿,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犯不着为了逞一时之勇,丢了性命。
当下,船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带着杨炯五人,转身朝着码头方向走去。
“哎!合扎!你干什么去?撒完尿还不来清点船货?”一军官看向撒完尿就低着头向闸门里走的船官合扎大声质问。
“呃!将军,卑职刚才想起来有一批货好像计错了税,那船上是生药和熟药混在一处,卑职怀疑他们故意将生药遮掩,以此来避税!”合扎先是一愣,旋即多年混迹码头的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找了个码头常见的问题便脱口而出。
军官点点头,这种事在码头很是常见,刚要摆手放行,但又瞥见他身后跟着的五人,略显疑惑道:“需要这么多人?”
“将军!这些是刚才一同跟卑职查验商船的兄弟,我又找了个咱们这熟悉药材的船吏,想着尽快处理完这事!不然航道不知要堵到什么时候!”合扎感受着腰眼后的两把匕首,略显颤抖的回应。
军官听了便也不再多言,如今码头的货船一望无际,若再被拥堵,那他就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
当下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道:“别浪费时间,全都按生药收税,赶紧回来帮忙!你想累死老子不成?”
“好嘞!”合扎应了一声,带着五人小跑着入了闸门。
“将军!合扎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