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那些心里话,他不会向姐姐倾诉,却定会毫无保留地讲给姐夫听。
在他眼中,杨炯更像是一位宠溺自己的兄长。记忆里,寻常人家的兄弟相处,就该是这般亲切自然,绝不像自己的大哥,整日里板着面孔,总是一本正经地同他说话,让人倍感疏离。
面对杨炯的逼问,耶律倍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捏,轻声回道:“倒也不是喜欢,就是觉得她傻得有些特别。明知道自己不太机灵,还一次又一次地往险地里钻,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傻劲儿,说起来还真让人有些佩服。”
杨炯瞧着耶律倍那副嘴硬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直接拆穿道:“嘿,别逞强了,你呀,怕是喜欢她那股子傻傻的刁蛮劲儿吧?”
耶律倍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他心里清楚,这位姐夫目光如炬,聪慧过人,在与女人相处方面,经验更是老道,连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姐姐都被姐夫迷得神魂颠倒,自己这点心思又怎能瞒得过他呢?
当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杨炯见他默认,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问道:“喜欢她执着、不惧生死,有情有义?”
“嗯!” 耶律倍应了一声,声音虽小,却透着几分坚定。
杨炯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你这下可惨啦,你坠入爱河喽!”
耶律倍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略显惆怅道:“唉,可我杀了她哥哥。要不是给她喂了软骨散,估计她早就提着刀冲过来跟我拼命了。”
杨炯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继续逗弄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你最该担心的是怎么说服你姐姐同意你娶个‘笨蛋’进门,她要是知道了,不得气得跳脚?我可跟你说,南仙有‘厌蠢症’,见到不太机灵的人,多说半句话都嫌烦。”
“啊?不会吧!” 耶律倍一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我姐跟我说过,等我成年了,就不干涉我的私生活,只要我不给家里丢人就行。”
耶律倍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搓着双手,言语里虽带着一丝自我安慰,可那忐忑的神情,显然是心里也没底,对自己姐姐的态度毫无把握。
杨炯与耶律倍相处久了,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耶律倍在南仙的管束下,表面上是个规规矩矩的 “乖宝宝”,对南仙的话言听计从,可内心深处,一直藏着对自由的渴望,时不时就想反抗这无处不在的管束。
回想起当初,耶律倍曾一脸向往地跟自己说,他憧憬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被过多束缚。如今再看他对徒单静的心思,也就不难理解了。
南仙聪明果决,行事雷厉风行,长久在她的管束之下,耶律倍能保持本心、不走歪路就已经难能可贵。他如今喜欢稍微笨一点的女子,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更容易掌控,能在这段关系中找到主导感。但若是对方全然顺从,毫无个性,又无法激起他心底那被压抑许久的对自由的向往。
而徒单静身上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劲儿,恰到好处地击中了耶律倍。和她在一起,耶律倍既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心,又能体会到久违的活力,应该是压抑的心灵找到了出口,能尽情享受自由的感觉。
想明白了这些,杨炯脸上浮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伸手一把拉过耶律倍,小声说道:“嘿,瞧你这一脸愁容,跟个闷葫芦似的。守着你姐夫这么个探花郎,还怕摆不平一个刁蛮小姐?”
说罢,杨炯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耶律倍,眼神里满是戏谑。
“真有门儿?” 耶律倍一听这话,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起,眼里满是激动的光芒,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前倾。
杨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转瞬,他神色又一正,严肃地警告道:“咱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得想清楚,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那就得一心一意。可别到手了就弃之如敝履,这在咱们家绝对不允许,我也不会帮你作孽。”
“姐夫,你就放一百个心!” 耶律倍胸脯拍得震天响,一脸郑重,“我耶律倍对天起誓,绝对不会做那负心汉。要是我辜负了她,不用你说,我自己都没脸见人!”
“行啦,这话留着哄你那刁蛮小姐说吧!” 杨炯白了耶律倍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紧接着,他神色一正,变得郑重其事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想让她从仇人变成情人,这里面可有学问,得走好三大步六小步。只要每一步都做到位,她铁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