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相扣。她紧紧握着杨炯的手,眼神中满是坚定,恰似在无声宣告,无论前路如何,自己都要与身旁这人生死与共。
不多时,远处尘土飞扬,阿里齐领兵拍马疾驰而至,人还未到,声音已远远传来:“驸马!完颜撒离赫亲率九千兵马,正紧紧追着咱们的斥候不放,此刻相距不到三里!另外,徒单山熊已与完颜撒离赫彻底决裂,他带着六千兵马,早早埋伏在了凤水山东侧的洼地!”
杨炯闻言,微微点头,继而扫视一眼身后那百名亲兵,高声下令:“按原定计划,分批次有序撤退,务必将完颜撒离赫引入凤水山东侧的山谷!”
令下之后,杨炯双腿轻夹马腹,催马奔上一旁崎岖的山坡,在那里静静等候着完颜撒离赫的到来。
李澈依偎在杨炯怀中,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前方。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开口说道:“我瞧着被子对徒单静挺上心的,感觉他是真喜欢上了那个刁蛮小姐。你利用徒单静给徒单山熊传递假消息,暗示咱们会在东侧山谷伏击完颜撒离赫。可要是徒单山熊因此丢了性命,被子和徒单静恐怕就很难在一起了。”
杨炯眺望远方,幽幽回应道:“所以我没把具体谋划全告诉被子。这么做,能把徒单氏的仇恨引到我身上。到时候,只要被子把杀她哥哥的事说成是我下的令,他们二人往后相处,便能省去不少阻碍。”
李澈回头看向身后,只见耶律倍和徒单静正扭打在一起,彼此怒目而视,谁都不让分毫。
见此情形,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被子不会这么做的。他这个人最重义气,绝干不出这种没担当的事。”
杨炯轻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徒单静聪明吗?”
“不算聪明。” 李澈虽不明白杨炯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作答。
“爱情这东西,复杂得很,不管是男是女,没几个人能真正分得清、辨得明。你没注意到吗?被子脸上和身上的抓痕在变少,可牙印却多了几处。这表明被子已经打破了和徒单静之间的僵局,而徒单静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用被子多说,徒单静自己就会找理由为被子开脱,这就是爱情的盲目依从。” 杨炯耐心解释。
李澈听了,歪着头,一脸疑惑地问道:“这真的是盲目吗?要是换作你……我也会不问缘由的……”
“梧桐,我不是圣人,也会犯错。身处我这个位置,往后能跟我说真话的人只会越来越少。要是你们都不问缘由、不辨是非,那我只会犯下更大的错,最终酿成大祸。” 杨炯神情凝重,紧紧握住李澈的手,言辞无比恳切。
李澈听完,眉头先是紧紧皱起,思索片刻后,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娇憨的笑意,声音软绵绵道:“看来我也是个小糊涂虫呢。说真话往往最伤人,这种事还是让姐姐们去做吧,她们都比我聪明。我可不想因为说真话,惹你讨厌。”
杨炯见此,一脸无奈,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远处尘烟滚滚漫天,马蹄声仿若惊雷滚滚,显然,完颜撒离赫的大军已到。
杨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朝着山下大声呼喊:“完颜撒里赫!还没死呢?命可真够硬的!”
完颜撒离赫抬眼望向山头,只见杨炯美人在怀,意气风发,于阵前谈笑风生,那副潇洒模样,竟让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年少之时,那时候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念及此处,完颜撒离赫心中豪情陡然涌起,不禁朗声大笑:“哈哈哈!杨炯,若没能杀了你一雪前耻,朕又怎会轻易赴死?”
杨炯听闻此言,神色微微一怔,旋即仔细打量起完颜撒离赫的状态。这一看,心中不禁感慨:能登上皇帝宝座之人,没一个是简单角色。就拿这份心态和快速调整的能力来说,绝非寻常人所能企及。
“完颜撒离赫!想杀我的人数不胜数,只是不知今日究竟是我屠龙,还是你擒虎!” 杨炯豪情万丈,纵声大笑。
“那就试试看喽!” 完颜撒离赫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声音冰冷如刀。
话音刚落,他毫无预兆地猛地挥舞手臂,果断下令:“放箭!”
“艹!” 杨炯低声咒骂一句,用力一抽马臀,催马在山间小路极速狂奔。
完颜撒离赫见状,大声嘶吼:“全军听令,三叉阵!两翼环山包围,中军骑兵追击!”
令下,两翼的六千轻骑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汹涌潮水般极速狂奔,在山脚下展开大迂回包抄之势。中路,完颜撒离赫亲率三千骑兵,万箭齐发,在杨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