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杀意,旋即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颇超屋质,大声吼道:“颇超屋质,立刻领兵向北撤退!等你撤到五十里处,我就放了你儿子!”
“年轻人,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太祖爷曾言,山北军与大辽国运同享,我要是撤军,那可就真成了颇超氏的千古罪人!” 颇超屋质语气平静,缓缓举起右手。
刹那间,他身后的士兵纷纷箭镞指天,蓄势待发。
杨炯眉头紧皱,没料到颇超屋质如此难缠,完全不给谈判留丝毫余地。
当下,他咬了咬牙,示意手下将孛儿帖和忽兰推到众人面前,冷冷说道:“老将军,儿子你不认,儿媳和亲家也不认?”
话还没完,杨炯突然感觉手心被人塞了个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再次响起颇超也先那痴傻的叫嚷声:“不认!不认!”
杨炯仔细摩挲着手中物件,确认是一枚兵符后,瞳孔猛地一缩。
旋即,他拽着颇超也先翻身下马,不着痕迹地把匕首塞进颇超也先袖口,站在颇超屋质面前,大声吼道:“老将军!我的耐心有限。你与皇帝合谋,强娶斡鲁朵氏忽兰,无非是想瓜分她手中的权力!你我都是明白人,如今斡鲁朵双花、你的儿子都在我手里,少跟我玩极限施压、故作镇定那一套,马上撤军!退二十里,我就放一人,这是我的底线!”
颇超屋质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位闻名天下的少年将军,半晌,开口道:“你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胆识过人、智谋超群。既然你把话挑明了,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先把孛儿帖交出来!”
杨炯心中一喜,知道计划重回正轨,可脸上却装出一副犹豫踌躇之态。
“年轻人,我也没什么耐心。” 颇超屋质再次施压。
话音刚落,他身后山北军急拉弓弦的嘎吱声瞬间响起,局势急转直下。
杨炯扫了眼山北军,咬咬牙,用力一挥手:“把孛儿帖交给他!”
令下,李澈和青黛扮作普通女卫模样,押着孛儿帖缓缓朝颇超屋质的马前走去。
两军近万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这三人身上,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四周安静非常,唯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待走到近前,青黛看了眼迎上来的山北军,轻轻推了孛儿帖一把,便跟着李澈转身往回走。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尘埃落定之时,青黛猛地回身,袖口三根袖箭激射而出,直奔马上颇超屋质的前胸。
颇超屋质瞳孔骤缩。他确实料到杨炯可能会耍些手段,却没想到杨炯竟敢在山北军面前公然刺杀自己。
他一时有些发懵,搞不清杨炯是真有倚仗后手,还是头脑发热下的冲动之举。
来不及多想,他凭借着本能,迅速翻身下马,将将躲过这三支袖箭。
刚一落地,颇超屋质正准备下令放箭,却见孛儿帖身后的李澈突然蹿出。
李澈速度快得惊人,颇超屋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她一掌击中胸口。
颇超屋质只觉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不受控制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气力瞬间消散。
青黛快步上前,匕首紧紧抵住颇超屋质的脖颈,朝身后的山北军大声怒吼:“都别动!”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谁都没想到,明明谈好了条件,交换了人质,己方还占据优势,杨炯竟敢突然挟持族长。
更让山北军震惊的是,出手打伤颇超屋质的女子,他们根本没看清她是何时出的掌,一丈的距离,眨眼便至,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山北军顿时慌了神,如今族长和少主都在杨炯手里,只能呆呆地看着李澈和青黛把颇超屋质拖走,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刚刚拉满的弓弦,都不自觉地松开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射出冷箭,激怒杨炯,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李澈和青黛刚拽着颇超屋质回到杨炯身旁,刹那间,变故突生。
只见忽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杨炯腰间,同时口中大喊:“杨炯!我忽兰今日便与你同归于尽,以全颇超氏忠勇之名!”
杨炯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未丝毫闪躲,而是一把将身旁的颇超屋质扯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忽兰见状,瞬间愣住,心中暗叫不好:这和事先商量的不一样啊!
她慌忙想要收住匕首,却感觉后腰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匕首已然直直刺入了颇超屋质的前胸。
近万将士目睹这一幕,全都惊得呆立当场。他们脑袋根本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