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帮他?
如今,金国内乱,高丽群雄并起,唯有大华最快稳定下来。若边境爆发战事,大兄可领兵作战,朝堂之上,只有我能镇住局面。
杨炯家族在大华虽位高权重,但也并非只手遮天。若有人蓄意推动华辽开战,我在大辽手握重权,还能与杨炯相互配合,从中斡旋。可要是我嫁入大华,势必得放弃手中权力,到那时,我便没了话语权。即便杨炯再疼爱我,届时也会陷入两难境地。”
萧观音静静地听完女儿这番话,一时语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她才无奈地叹息一声:“你怎么偏偏生在帝王家,还是这大辽的公主呢,唉!”
耶律南仙眼前突然浮现出杨炯捉弄自己时那坏笑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温柔笑意:“他喜欢的,恰恰就是身为公主的我。”
“啊?” 萧观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耶律南仙轻轻抬手,弹了弹面前那枝 “一枝独秀” 的迎春花,刚要开口,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陛下有旨,宣皇后、安国公主,即刻入昭德殿晚宴!”
两人闻言,目光交汇,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耶律南仙迅速起身,伸手拉住萧观音的手,脸上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娘,有我在,别怕。”
“你这丫头!” 萧观音佯装嗔怪,轻啐一声,“娘好歹在这后宫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还轮不到你来安慰,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娘胆小怕事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反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母女二人不再多言,携手走出了居住数十年的慈寿宫。
二人步入昭德殿,目光瞬间被大殿正中的巨大圆桌吸引。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各类菜肴琳琅满目,从菜品样式和规格来看,即便身为皇家贵胄,一年之中,这般规格的宴席也实属难得。
萧观音拉着耶律南仙,身姿婀娜地向皇帝盈盈行了一礼,脸上挂着如往常般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陛下,深夜设宴,恐伤龙体,还望陛下克节。”
“快过来坐!咱们一家人许久未曾团聚,往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都未可知。” 辽皇声音依旧洪亮,但话语间,疲惫之意尽显。
耶律南仙闻言,心中 “咯噔” 一下,刚欲开口,却被萧观音轻轻拉扯落座。
萧观音看向皇帝,声音轻柔,劝慰道:“陛下何出此言?等光儿和倍儿回来,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顿团圆饭。”
辽皇幽幽一叹,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清炒百合放入萧观音碗中。随后,目光转向耶律南仙,神色复杂难辨:“杨炯来了。”
耶律南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应得语调波澜不惊:“哦。”
辽皇见状,又仰头灌下一杯酒,目光透过殿门,投向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城南天际,开口道:“南仙,你这招‘假凤朝阳’,可真是让爹大开眼界。若不是倍儿,我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
从进门起,耶律南仙就察觉到气氛异样。如今皇帝摊牌,她倒也没太过意外,略作沉吟,沉稳回应:“这么说来,今晚这是给我准备的断头饭?”
“哎!你跟你娘长得像,性子也有几分相似,可在豁达这方面,还是比不上她。” 辽皇说着,见萧观音毫无顾虑地吃完自己夹的百合,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又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她碗里,“百合性寒,慎食。”
萧观音回以微笑,轻声说道:“姑娘不容易,哪像我,什么都不用操心。”
辽皇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耶律南仙,神色一肃,沉声问道:“咱们父女,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从你对我和兄长不闻不问的时候起,一切就早已注定。” 耶律南仙语调平静,毫无波澜。
辽皇听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有些话,即便他不说,以耶律南仙的聪慧,也早已心知肚明。为了打破皇后皆出萧氏的局面,辽皇放任遥撵氏和乌古论氏合谋对付萧氏,确实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他本意是试探各方势力,借他人之手制衡萧氏,却没料到五岁的耶律光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设计让爹杀了遥撵氏母子,乌古论氏又突然暴毙后宫。虽然朕没有确凿证据,但整个大辽,有能力做到这般滴水不漏的人,只有你而已。”
辽皇顿了顿,声音转冷,“爹不是输不起的人。朕知道真相后,虽气愤不已,但比起你和光儿,比起大辽的未来,这也不算什么。
然而,有一件事朕绝不能容忍,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