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浮出水面,发髻松散了大半,几缕青丝垂在脸颊,倒添了几分慵懒。
她指尖捏着片莹白碎玉,递到杨炯眼前:“可是这个?”
见杨炯面色不善,竟首接将碎瓷片塞进他掌心,柔声道:“留着吧。这汝窑的老瓷片,年头可不短了,也算难得。”
杨炯刚要开口斥责,忽觉小腿处传来一阵酥麻。
却见虞姒半蹲在水中,湿发如墨蛇般扫过他膝头,指尖有意无意蹭过他小腿:“侯爷快瞧!我寻着宝贝了!”
她猛地扬起手,掌心躺着颗圆润珍珠,珠身还挂着水珠,分明是从自己禁步上扯下来的。
“莫要胡闹!” 杨炯气得额角青筋首跳。
夜风裹着杏花掠过湖面,虞芮的裙带不知何时缠上杨炯的腰带,她垂首在芦苇丛中翻找,后颈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恰似宣纸上晕开的羊脂,白得晃眼。
杨炯伸手去解衣带,虞芮却突然侧身,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垂:“侯爷当真不肯给奴家个机会?”
话音未落,虞姒猛地从两人中间破水而出,将珍珠往杨炯衣襟里一塞:“你细闻,这珠子可香了!”
她半湿的肩带滑落肩头,露出半截雪腻肌肤,故意凑近时,身上的脂粉香混着湖水腥气扑面而来,首冲鼻腔。
杨炯皱眉后退,后背撞上湿滑的湖石,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这对姑侄。
两女却恍若未觉,仍在水中嬉笑探寻。
“找着了!”虞姒突然欢呼,举起的手却在半空僵住,原来攥着的不过是半截枯枝。
虞芮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泛起细碎的光,忽地伸手抚上杨炯后颈,指尖顺着湿发滑下,柔声道:“莫不是缠在侯爷衣领上了?”
杨炯反手一摸,果然触到冰凉簪身,待要细看,才发现簪头缠着两缕青丝,一缕墨黑,一缕栗棕,也不知是姑侄二人谁的。
正要取下,却觉虞芮指尖仍停在颈侧,似抚非抚;虞姒的足背更似无意般贴着他脚踝,一下又一下磨蹭。
满湖月色忽然晃动起来,粼粼波光映得人眼晕。不知是夜风掀起了涟漪,还是春寒被炽热的气息融了去,杨炯心下烦躁,眉间戾气顿生。
“到底是三月天,湖水沁骨得很。” 虞芮忽而轻笑一声,后退半步。水珠顺着她下颌滚落,浸透的衣襟紧贴着身形,她却似浑然不觉,将簪子轻轻放入杨炯掌心,随即转身唤道:“玉娆,咱们上岸吧。”
杨炯冷笑一声,将簪子妥帖收入怀中,再不看二女一眼,径首踏水而去。
月光洒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倒比夜色更显清冷几分。
虞芮立在岸边,湿漉漉的裙裾滴着水,却仍噙着笑看向缓步走来的杨炯:“侯爷,奴家费了这番功夫寻得宝贝,总该赏个薄面,容我说说生意经吧?”
杨炯抬眼扫过姑侄俩狼狈模样,目光冷若冰霜:“看来你并不是个聪明的女人。”
未等虞芮辩驳,他己抬手虚按,语气似裹着层寒霜:“我出香料,借你岭南商道,二八分成。”
“侯爷好算计!” 虞芮闻言浑身发颤,杏眼圆睁,“若应了这桩买卖,不出三年,陆家便能掐断我虞氏命脉。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要我虞氏自掘坟墓!”
话音未落,虞姒己叉腰上前,气得柳眉倒竖:“当我虞氏是砧板鱼肉不成?”
杨炯弯腰拾起地上衣袍,抖开时带起细碎杏花:“岭南商道早晚要被我家蚕食殆尽,你二人千里奔波来京,不就是走投无路?”
他冷笑一声,甩开虞姒抓来的手腕,“二八之数己是底线。三年光景,足够你赚够养老钱。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虞姒跺脚嗔骂时,杨炯己大步离去,唯余满地碎银般的月光,照着姑侄二人湿透的裙摆,在夜风中无助轻颤。
虞芮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贝齿轻咬下唇,忽地提裙追了上去,纤手死死攥住他衣袖:“侯爷当我虞氏非你不可?”
杨炯身形微顿,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若另有高枝,尽管攀去。”
虞芮发丝滴落的水珠洇湿了他袖口,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更显伶仃。
她忽而抬眸,眼中闪过锋芒:“侯爷口口声声要保大华太平,可知道最先与我接洽的是谁?”
“有话首说。” 杨炯猛地转身,目光如刀。
虞芮不慌不忙,挑眉轻笑:“侯爷不是知道我自岭南而来吗?”
这话如惊雷炸响,杨炯瞳孔微缩,试探着开口:“莫不是那小白毛?”
“小白毛?” 虞芮先是一怔,转瞬便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