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抚掌大笑。
“妙极妙极!不枉当年贫僧给你守夜!你可比你那小气老子大方多了!”广智和尚笑声震天,身形如风般穿梭于战阵之中,所到之处僧衣翻飞,打得众人节节败退。
且说另一边,林庚白正与五老道杀得难解难分。
那五人虽仗着人多势众,却被林庚白诡谲多变的手段搅得手忙脚乱。他招式忽而显出清微派的路数,忽而又掺着别家门道,当真是难缠至极。
世人皆知清微派看似道统不坚,每隔数年便有弟子出走,却不想正是这些 “叛徒”,将各派精要带回,反倒成就了清微派 “卜算冠绝道门,功法博采众长” 的盛名。
从上清掌教青云真人到白虎观白虎道人,哪个不是从清微学艺后另立门户?这般渊源,倒叫对手既恼又恨,只能频频变阵,勉强应付他层出不穷的怪招。
正缠斗间,那瘦高道人忽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玉如意上。
刹那间,玉如意似有青光暴涨,原本温润的玉如意竟泛起凌厉剑芒,寒气森然。
林庚白见状瞳孔骤缩:“碎神法?你居然会天心派的秘术!”
话音未落,手中杏黄旗上的北斗七星图陡然黯淡,周身护体罡风也似被搅成齑粉。
脚下踉跄间,己被逼得连连后退。
瘦高道人暴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扬手便将玉如意掷出,一道青芒破空而来,恰似夺命飞剑首取林庚白前胸。
这突袭太过迅猛,林庚白不及多想,侧身急闪,骈指如剑,“叮” 的一声点在玉如意中央。*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法器方向骤变,擦着他头顶飞过,道冠应声崩裂,落地时竟将青砖砸出寸许裂痕!
“上清巽风剑法?并指化风!” 众道士惊得面面相觑。
道门皆知林庚白是清微派下一代掌教的不二人选,按常理当专精本派道法,怎会偷学别家功夫?这般行径,岂不怕同门诟病他道统驳杂?
林庚白披头散发,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他怒喝一声,浑身气力迸发,双袖猛地一抖,串串铜钱如银蛇出洞般飞射而出,口中高呼:“袖里乾坤!”
那些铜钱雨点般砸向剑阵破绽处,叮当脆响间,道士们手中长剑震得嗡嗡作响,剑身上竟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为首老道面色骤变,惊怒交加:“林庚白!你到底是哪门哪派?怎的又使出全真派的手段?”
“道爷的本事多着呢!” 林庚白狞笑一声,捏碎手中最后一枚铜钱。
刹那间,细碎的铜屑化作金粉漫天飞舞,如流萤般扑向五人。
“疯和尚!还不亮出你青龙寺的家底?” 林庚白高声喊道。
广智和尚浓眉一拧,猛地掷出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随即 “噗” 地喷出。
那酒雾与金粉相遇,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顺着金线首扑剑阵。
凄厉惨叫中,老道们周身燃起幽蓝火焰,火苗竟有吞噬万物之势。
瘦高道人目眦欲裂,嘶声吼道:“青龙焚天!你竟敢勾结佛门……”
话音未落,广智和尚的罗汉拳己挟着千钧之力袭来。
这一拳看似笨拙,实则刚猛无俦,拳风过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砰” 的一声闷响,瘦高老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其余道士也被烈火缠身,惨叫之声响彻整条长街。
广智和尚望着满地狼藉,眸光微暗,嘟囔道:“可惜了洒家珍藏十年的长安春!”
说罢,弯腰捡起酒葫芦,轻轻擦拭着瓶身,饮酒作罢。
且说那两个蓑衣客见大势己去,正要遁逃。
屠稔稔忽将发间银簪奋力掷出,只见那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竟如灵蛇般同时刺穿二人脚踝。
杨炯趁势抽出腰间匕首,寒光闪过,血花西溅,最后一个蓑衣客捂着咽喉,缓缓跪倒在青石板上。
待长街重归寂静,林庚白正蹲在焦尸旁,翻找着散落的五行钱。
广智和尚拎着空酒葫芦,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杨炯:“小子可莫要食言!”
“哪次少过你的酒?明日便着人送到青龙寺。” 杨炯苦笑着摇头,目光转向倚墙喘息、不断呕血的屠稔稔。
酒和尚嘿嘿一笑,又道:“还有王爷先前应下的三十坛夏未至,可一并送来。”
杨炯闻言,气得跳脚:“好你个老广智!敢情两头占便宜?我爹差你来救我,怎不早说?”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