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厉害的通讯玉符也达不到这么远。”
“而曾安民进入西流之前也肯定不可能会想得到他会对上管天生。”
“所以,他父子二人不可能提前串通好。”
“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建宏帝的目光看向玄阵司的方向,目光之中想要杀人的锐利怎么也掩藏不住。
“徐天师啊徐天师。”
“朕本还想让你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
下了大殿之后。
外面飘起了小雪。
曾安民在皇城司坐了一会儿便下班回府了。
坐在小院里头。
曾安民躺在椅上,静静的抬头看向天空。
“怎么……还不来?”
他的轻轻呢喃着。
手伸向半空,看着雪花滴落在他的手指尖上,随后慢慢融化。
在大殿之上,他之所以将那些话说出来。
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建宏帝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转向到徐天师身上。
他一开始就知道皇权与徐天师的玄阵司本就是互相对立。
通过这次西流之行。
他也明白了建宏帝想要除去徐天师的决心。
那可是百万灾民!
对于任何一个朝代来说,这不亚于一场特大地震。
更遑论如今圣朝还要同时发兵青海湾?
建宏帝竟不惜如此代价,也要培养出来一个一品武夫,或者说两个一品武夫。
从这里足以见得,他对徐天师的恨,不,应该说是皇权对徐天师的恨,如今已经到了骨子里。
“但这里有一个悖论。”
曾安民摸着下巴:“既然徐天师的力量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国运。”
“那他应该要依附皇权,或者说是扶持皇权。”
“就像江国的东方教一般,最起码女帝顾湘南对东方苍就没有这种欲除之而后快的态度。”
“而且据我所知,徐天师确实也没有山太过分的举动。”
“那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原本他感觉只是徐天师阻碍皇权,建宏帝只是想找人制衡徐天师。
但这次的西流之行,已经让他彻底明白。
皇权的代表,也就是如今的建宏帝。
与徐天师所代表的玄阵司。
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
双方必须要有一方死。
“这其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抬头看向夜空。
所以他在等。
在等一个人出现。
但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
“婉儿?”
曾安民怔了一下,他看着院外站着的秦婉月,面容间透着一抹惊愕。
她立在院门前的石阶上。
一袭素白袄裙几乎与纷扬的雪絮融为一体。
唯有衣袂间暗绣的银线竹纹偶尔泛出清冷的光。
鬓边一支白玉簪花坠着细雪凝成的珠串,随呼吸微微颤动,像枝头将坠未坠的梅瓣。
小雪簌簌地穿过老梅枝桠,有几粒停在她扬起的睫毛上,顷刻化作晶莹的水痕。
她并不抬手去拂,只将那双含烟目静静望过来。
眸色似被雪水浸过的墨玉,映着灰白天光,比身后宣石上未扫的积雪更显澄澈。
风掠过时,她耳畔一缕散发轻扬,连带腰间禁步的玉环也无声晃了晃。
她忽然极轻地抿唇,呵出的白雾朦胧了视线。
却让唇角那颗朱砂小痣愈发鲜明,像宣纸上无意滴落的胭脂。
“你怎么来了?”
曾安民快步上前,握住她那在雪中失了温度的柔夷,声音透着责怪:
“怎地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
秦婉月的脸上尽是久久未见的思念。
她仰起头,看着小雪中曾安民的侧脸,小声道:
“奴还未出阁,怎么能大张旗鼓来见?”
“许久不见,你瘦了许多。”曾安民看着秦婉月,眨了眨眼睛道:
“兴许是我去西流,日日为我担忧?”
秦婉月小脸一红,低头小声道:“才没有。”
说到西流,她的小脸间浮现出一抹浓郁的担忧之色:
“奴闻郎君在西流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