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王爷,恭喜夫人!您这夫人,已是有了两月身孕了!”
“什么?玉儿有孕了?”
王爷只觉心头的花儿霎时全绽开了,这数九寒天,竟仿佛化作了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大夫含笑点头:“头上的伤不打紧,只是妇人有孕,可是天大的事,得仔细着才是。”
王爷欢喜得像个孩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紧紧攥着黛玉的手,一会儿又在医馆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宇间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恰在这时,胭脂走了进来。
她一手捂着肚子,刚进门便嚷嚷:
“哎哟,肚子好疼!大夫,快给我瞧瞧,这月的月事也没来呢!”
大夫只得请她坐下,伸手为她把脉。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大夫眉头渐渐蹙起,不住地捋着胡须,末了才缓缓道:
“这位姑娘,您这脉象瞧着并无大碍。
月事不来,许是吃坏了东西受了寒,我给你开几副药,调理些日子便好了。”
说罢,他又看向王爷与黛玉:“倒是夫人有孕,脉象尚不稳,也需开些安胎药才是。”
“怀孕?”
胭脂只觉心头猛地一沉,仿佛瞬间跌入了冰寒的深潭。
她原以为月事不来,是自己有了好消息,怎料竟是那个女人怀上了!
她猛地抬头瞪向黛玉,却不防撞进王爷望着黛玉的那双眼——满含着她从未见过的情意绵绵。
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王爷拉着黛玉,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庙会先不去了,拿着安胎药回府吧!
王爷朗声笑着吩咐:“紫鹃,雪雁,快来!你们去马车上铺好软垫,再告诉马夫,改走大路回府!”
紫鹃与雪雁连忙上前搀住黛玉往马车去,王爷这才想起还未付诊金,转身又折回医馆。
门外,胭脂正扶着门框气鼓鼓地站着,眼神忽然一紧——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小心翼翼扶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走进来。
待她定睛一看,那妇人除了体态丰腴些,眉眼竟与自己分毫不差!
胭脂惊得腿一软,“噗通”瘫坐在地上。
医馆内,王爷正满脸喜色地掏出几锭银子递给大夫:
“大夫,大过年的辛苦您,这点心意……”
话未说完,目光触及刚进门的一男一女,陡然顿住——那妇人……
那妇人怎么那般像碧君!
看她隆起的腹部,显然是有了身孕,身旁的汉子对她呵护备至,一路扶着不曾松手。
王爷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采莲哭着扑进门来,“噗通”跪在地上:
“主子……”
这一男一女便是莲花和铁锤。
这几日莲花总觉腹中胎儿闹腾得厉害,想找大夫瞧瞧安稳心神。
胖嫂与王婶原说大过年的医馆未必开门,便耽搁到了今日。
此刻她撞见这满屋子人,尤其看到与自己容貌一般无二、身着华服的胭脂;
还有那锦衣公子与哭啼的丫头,顿时傻了眼,攥着铁锤的衣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铁锤哥……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