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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里有人吗?”这次是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唐绾稍觉心安,慢慢来到门前,隔着门回应:“谁呀?”
“我们师徒三人,是路过此地,眼见天黑,想到贵庄借宿一晚。”
“这……恐不方便。”唐绾暗忖:“这荒郊野岭之地,一般寻常人家哪里能找到,想来不是等闲之辈。”
“那我们也不打扰,就在门外房檐避避风寒,可行?”
唐绾毕竟心底善良,见女子说话有礼,外面风寒露重,当下不忍。又想着如有变故,还可逃回之前栖身山洞,便听得吱呀一声,把大门打开。
借着灯火,看清三人。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妇人,身材魁梧肥胖,一张脸甚是凶恶。一位年轻女子,英姿飒爽。一位年轻壮汉,一张脸却老实巴交。
唐绾一个万福,道:“小女子一人在家,先前恐是歹人,有些害怕,诸位见谅。”
那老妇人哈哈一笑,大声问道:“为何又不怕了?”
唐绾道:“这位姐姐说话温柔讲礼,没有强要进来,只说在门外过夜,我便想不是歹人。这山里夜间风寒露重,外面却是过不得夜的。人皆有恻隐之心,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于心不忍,任凭各位门外受冻。”
老妇人点头称赞:“端的是心地善良,不错不错,老婆子我甚是喜欢。”
唐绾道:“外面凉,先进屋说话吧。”
于是前面带路,把三人带了进来。
唐绾又问:“各位,还不曾晚饭吧?正巧小女子近日刚学了做简单饭菜,我去给各位做饭。”
老妇人摆摆手道:“一路走得急,倒是还没有用晚饭。却不劳你去做,我这徒儿平时做惯了的,你只指点他厨房在何处即可。你却陪我们说说话。”说罢给大牛一挥手。
唐绾道:“如此也好,我做饭不多,恐不合口味。”说完给大牛指了厨房位置,那大牛便进去开始忙活。
老妇人笑眯眯道:“小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你家里人呢?”
唐绾回道:“却不相瞒,我父母皆已亡故,这山庄只剩我跟……我跟夫君二人,正巧今日夫君有事外出,只剩我一人在家。”
此时那年轻英武女子突然撇嘴,在那啧啧啧,欲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妇人拿眼狠瞪一下,便不言语了。
老妇人嗔道:“你那夫君可真是没心没肺,把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留在家中,却也放心?”
唐绾急道:“老夫人莫要错怪,我那夫君本是修真之人,日前遇到难关,难以继续,是小女子我逼他去找他师父解惑。”
“哦,原来如此,小姑娘你却舍得?”
唐绾有些脸红,小声道:“实不相瞒,也是舍不得的,只不过我却不能太过自私,让他因我而阻断了修炼精进的道途。”
老妇人哈哈大笑:“好个深明大义的小娘子,你那夫君,端的是有福之人。”
唐绾道:“老夫人过奖了,小女子遇见夫君,才是天大的福分。”
那英武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我输了,那痴儿洪福齐天,这小妹妹的确胜过轻尘。”
唐绾听得此话,不知何意,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看老妇人,又看看英武女子。
原来大娘师徒三人坐船在江上行了十余天,终于到了朱砂镇,下船后一路也不停留,先找到洪浩常说,自幼居住的石鼓村,再沿路进山,大娘发动神识,找到水月山庄,却只发现唐绾一人,不见洪浩,虽不明就里,但也正好趁机试探一番。大娘和黄柳二人打赌,到底是这个山鬼好还是轻尘好。黄柳自然偏向表姐,而大娘却说她的好徒儿是老天爷什么都安排好了,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那老妇人笑得甚是开怀,对唐绾道:“小姑娘,你那如意夫君,怕是要空跑一趟了。”
唐绾原是冰雪之人,听老妇人此言说得如此笃定,便联想洪浩给他讲述过的那些师徒事情,虽未详细描述体貌特征,却也立刻便明白了八九分。当下再无迟疑,伏身跪下。
“小女子唐绾,拜见师父。”
大娘喜笑颜开,连忙扶起:道“我那好徒儿,当真是好福气,竟得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知书达理的小娇娘。”
唐绾又拜过黄柳,这才回话道:“师父过誉,小女子……惶恐难当。”
她一说惶恐,却见那师徒二人相视抿嘴,继而哈哈大笑,便突然想起洪浩给她说过的典故,顿时一张俏脸飞红。
大娘对黄柳道:“怎样?又一个惶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