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缝的。
“云绮在哪?”洪浩轻声问道。老者拼命摇头:“老奴真的不知……主母三日前就带着少主离开了。”“仙长!”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突然站出来护住老者,“刘叔真的只是厨子!他连前山都没去过啊!”洪浩认出了妇人手上的烫伤——那是常年端热锅留下的。她怀里的婴儿正在酣睡,小脸脏兮兮的,却透着健康的红晕。洪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见老者的指甲缝里嵌着黑黑的烟泥,看见妇人衣襟上沾着的奶渍,看见孩童们脚上磨破的草鞋。这些细节如此鲜活,与记忆中的童年画面多有重叠。旋即大娘那一堆肉泥掩盖了所有画面。洪浩的白发无风自动,声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端茶倒水也是共犯。”洪浩面对血色剑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知何时,洞天剑已经悄然闪现。“万——剑——诀!”随着这声长吟,洞天剑冲天而起,在百丈高空骤然分裂。一化十,十化百,百化万千……眨眼间,整片天空都被剑影填满。每一道剑影都凝如实质,剑锋上闪耀血色光芒。七座剑碑射出的血光撞上剑雨,就像溪流汇入大海,瞬间被吞没得无影无踪。剑碑本身开始剧烈颤抖,碑身上传承千年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炸裂。漫天剑影如天河倾泻,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坠落。每一道剑光都精准命中一座剑碑,七声震天动地的爆炸过后,青铜碎片如暴雨般四溅。那些碎片还未落地,就被残余的剑气绞成齑粉。整个通天山庄主峰为之一震,护山大阵的核心被彻底摧毁。幸存的长老弟子们看着手中颤抖的长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绝对碾压。他们世代修习的剑阵,他们引以为傲的传承,在这个白发男子面前,只如童子戏般不堪一击。上一次,大娘他们只是毁了通天山庄的面子。这一次,洪浩彻底毁了通天山庄的里子。漫天剑雨消散后,通天山庄陷入诡异的寂静。破碎的剑碑冒着青烟,熔化的青石地面泛着暗红光泽,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焦糊与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洪浩的白发在热浪中微微飘动。他缓步前行,靴底踏在琉璃化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在一片死寂中教人听得格外分明。“跑……快跑啊!”“这不是人,这是魔,是魔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山间回荡。数千名通天弟子四散奔逃,他们丢掉了手中的剑,抛弃了平日的骄傲,此刻只求能离那个白发杀神远一点,再远一点。洪浩嘴角荡起一抹邪魅微笑,抬起右手,五指缓缓收拢。天空中残余的剑影突然调转方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道剑光都精准地穿透一个逃亡者的后心,带出一蓬蓬血花。有人被钉在树上,有人坠入山涧,更多的人倒在血泊中,眼中还凝固着对生的渴望。小炤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弹出几缕六丁神火。那些躲过飞剑的幸运儿,往往刚庆幸逃过一劫,就被金红火焰吞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等火光散去,原地只剩一具焦黑的骨架保持着挣扎的姿势。整个通天山庄,眼下俨然已经是一座炼狱。真正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洪浩只是保持缓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都有无形的剑气扩散开来。那些躲在暗处逃过第一轮杀戮的弟子,此刻纷纷捂着喉咙倒下,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主殿前,几十名弟子跪成一排。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长老,也有稚气未脱的少年。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呆若木鸡,更多的人只是机械地磕着头,额头在青石板上撞出血痕。“剑仙饶命……”“我等愿为奴为仆……”“都是云绮母子的错啊……”洪浩静静地听着这些求饶声,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他慢慢举起洞天剑,剑尖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你们说得对,”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确实是云绮母子的错。”跪伏的人群中,有人露出希冀的神色。“所以,”洪浩继续道,“你们更该恨他们。黄泉路上,记得找对仇人。”剑光闪过,数十颗头颅同时飞起。鲜血喷溅在朱漆殿柱上,将“通天山庄”四个鎏金大字染成暗红色。“小炤妹子,我以前总觉生命可贵。”洪浩咧嘴一笑,“其实杀人和杀猪差不太多。”“嘻嘻,哥哥想怎样,我便怎样。”精神小妹火红的尾巴沾满血水。不知甘受五雷轰顶,身死道消换她自由的娘亲,那个将小炤托付给洪浩的美妇,若是瞧见眼下这一幕会作何感想。洪浩站在主殿废墟之上,洞天剑尖滴落的鲜血在发烫的地面上发出“嗤嗤”的声响。“不在,”洪浩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