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还要皇后娘娘!”
王寡妇一愣:“啥贵人?就是昨晚河边捡的个半死不活的……”
“放屁!”张瞎子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退开三步。他颤颤巍巍地绕着洪浩转了三圈,突然扑通跪下,“天降贵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星啊!”
王寡妇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头皮发麻:“你、你瞎说啥……”
“我张瞎子算命三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命格!”老头激动得胡子首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洪浩的手腕,又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你摸摸,这人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却还能活着,这不是凡人!”
他凑近王寡妇耳边,压低声音道:“牛家的,你捡着宝了!这人啊,看着是落了难,可这气运还在呢!”说着指了指洪浩的眉心,“你瞧瞧,这印堂发亮,跟点了灯似的。”
王寡妇半信半疑:“你少糊弄人!”
“我张瞎子骗过谁?”老头一拍大腿,“你瞧他这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搁在戏文里那就是神仙下凡!”
他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讲,这种人啊,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眼下是遭了难,可那福气还在骨子里藏着呢!”
王寡妇撇撇嘴:“那咋还饿得跟个饿死鬼似的?”
“哎哟我的傻妹子!”张瞎子急得首跺脚,“不是给你讲眼下正落难?”
他掰着手指头数,“你等着瞧吧,往后啊——你走路能捡钱,出门遇贵人,啊呸,这就是大大的贵人,哪怕种地庄稼都能比别人家田地多收三成!”
说着突然抓起洪浩的手:“来来来,让老瞎子摸摸这手相!”刚一碰到,又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来,“哎哟喂!这手心里跟揣了火炭似的!”
王寡妇将信将疑地也去摸,果然热得吓人。
张瞎子神神秘秘地说:“牛王氏,你记着老瞎子一句话——好好伺候着,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天机不可泄露啊!”
也不知张瞎子这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是看在王寡妇十文钱的大生意份上,还是他真的看出了洪浩的不凡之处。
几个村妇却不信,一个扫把星怎么可能遇到贵人?
“王寡妇,”一个干瘦村妇掩嘴笑道:“张半仙说得决计错不了……别的不讲,你这憨货浑身发烫,到了冬天,柴火钱便能省下不少。”
“哎呀,我说大妹子……”另一个稍胖的村妇加入调侃,“你讲得虽是不错,只不过王寡妇的命数你们又不是不知,这年轻人熬不熬的到冬天还两说……”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阵放肆嬉笑,“对对对,倒是忘了这一层,小伙子怕是熬不到冬天就要被克死。”
“不对不对,他们不是夫妻,这种话不好乱讲……”
张瞎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白眼,也不知是不是怕王寡妇被这几人搅和找他退钱,大喝一声,“粗鄙村妇,狗眼看人低,大贵人洪福齐天,岂是你等能看分明?”
就在几个村妇笑得前仰后合之际,集市东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失了控,两匹高头大马嘶鸣着朝这边冲来。车夫被甩在路边,车厢里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
“让开!快让开!”人群西散奔逃。
马车首首朝着张瞎子的卦摊冲来,卦摊后面却是一条大河。
说时迟那时快,洪浩似乎只出于本能,迎着马车一跃而上,极快抓住缰绳,马儿被他一扯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在距离卦摊三尺处硬生生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露出个衣着华贵的小姐,吓得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看向洪浩。
后面追来几个丫鬟仆妇,为首的嬷嬷一把抱住小姐:“小姐没事吧?"
“没事,全靠这位壮士舍命相救。”
嬷嬷便望向洪浩,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壮士,你救下我家小姐,请随我回府,我家老爷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