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突然像被抽了骨头般,齐刷刷跪倒在地!
“这……这是……”为首的道士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住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
洪浩也愣住了。他低头看看铃铛,又看看跪了一地的道士,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半天憋出一句:“你们师父,不是我杀的……”
“火生……”王寡妇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发颤,“咱们……咱们快走吧……”
正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洪浩点点头,拉着王寡妇快步离开。身后传来道士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
“定是那妖人邪术……”一个声音道。
“嘘……”另一个声音提醒,“莫要讲了,惹恼回来……杀我等只如砍瓜切菜。”
这话提醒众人,果然再无声响。+h.o/n\g+t-e~o¨w^d?.~c~o^m¢
山路漆黑,只有一弯残月照明。王寡妇紧紧攥着洪浩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火生啊……”她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决绝,“姐想好了,咱们不回村了。”
反正家中那点破家当也不值几个钱,眼下闹出这么大的事端,还是走得远些为好。
洪浩侧头看她:“哦,那去哪?”他原本就是顺其自然的性子,无可无不可。眼下失忆更无主张,自然是王寡妇怎么说怎么好。
“去县城!”王寡妇眼中闪着光,“托你的福,姐现在有钱了,咱们盘个铺子,做点小买卖……”
“做什么买卖?”洪浩一脸茫然。
“姐打算开个药铺!”王寡妇越说越兴奋,“我爹我爷都是采药人,从小跟着认药草。那些药铺子啊,从山里人手里三文钱收的草药,转手就能卖三十文!”
洪浩听着,突然觉得心头一颤。采药…这个字眼莫名熟悉。
“火生?你怎么了?”王寡妇见他发愣,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洪浩摇摇头,“就是觉得……采药这事,好像在哪听过。”
王寡妇笑道:“采药人多了去了,你听过也不稀奇。”她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咱们先去县城租个铺面,姐认识几个老采药人,能收到便宜的好药材。”
洪浩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憧憬,脑海中却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白发老人背着药篓,牵着他的小手走在山路上。
“爷爷……”他无意识间含含糊糊喊出。
“啥?”王寡妇没听清。
洪浩回过神来:“没什么……姐,你讲你认得药材?”
“山上差不多药材我都认识……”王寡妇如数家珍,“车前草、金银花、石斛、小蓟……”
“小蓟?”洪浩突然失声叫道,“小蓟……小蓟……”随即狠狠拍打自己脑袋。
王寡妇见他形状,惊疑道:“火生……你这是咋了,可别吓唬姐啊……”
“姐,没事……”洪浩痛苦摇头,“我只觉小蓟好像,好像和一桩很重要的事情有关……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当年他爷爷交代遗言,就是靠小蓟回光返照,强撑着把红糖的来历给他讲得清楚明白。故而对小蓟这种药材印象极深。
“想不起就莫要想了……”王寡妇心疼道,“想起了未必就是好事情。”
二人一路走一路讲些闲话,向着镇子而去。王寡妇盘算到镇上租一辆马车,首接就去县城安生。
待到天蒙蒙亮,经过一处隘口,却又出了事情。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本是劝人勤勉的话,可放在眼下却有些……
洪浩和王寡妇竟然遇到一群爱岗敬业,早出晚归的山贼。
晨雾弥漫的隘口,忽然从岩石后跳出五六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讲真,叫他们山贼着实有些抬举,哪有这般面有菜色,骨瘦如柴的山贼。说到底这也是一个靠力气吃饭的行当,眼下几人明显不具备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站、站住!”为首的瘦高个结结巴巴地喊道,手里的柴刀首打颤,“留……留下买路财!”声音发飘,毫无震慑。
洪浩定睛一看,这群山贼竟是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杵着根木棍的瘸子。
“几位好汉……”王寡妇壮着胆子道,“我们……也是穷苦人家。”
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和洪浩做身新衣裳,两人装扮确是普通庄户人模样,不像有钱人。
“少废话!”瘸腿汉子露出凶狠模样,“今日不给个十文八文,大爷我小单刀一亮,管杀不管埋!”他浑身上下一目了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