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拿老子?!”王乜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给老子滚下来受死!”
他根本不给对方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机会!剑指再点!
“诛仙!绝杀!”
诛仙剑阵中,代表“诛仙”的青色剑光骤然亮起!青光暴涨,瞬间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大青色剑罡!剑罡之上,无数细小的血色符文流转,散发出灭绝一切生机的恐怖气息!
剑罡锁定为首神将,带着斩断因果、诛灭仙神的无上凶威,撕裂虚空,当头斩落!
这一剑,快!狠!绝!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防御,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进攻!将王乜此刻心中所有的暴戾、愤怒和毁灭欲望,凝聚到了顶点!
“不好!”为首神将瞳孔骤缩,他从这一剑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疯狂催动天眼,金光在身前凝结成一面巨大的菱形光盾,同时身形急退!
“轰——!”
青色剑罡狠狠斩在金色光盾之上——没有僵持!光盾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如同纸壳般轰然破碎!剑罡余势不减,擦着神将急退的身体斩落!
血光迸现!一条包裹着金甲的手臂连同半边肩膀,被凌厉无匹的剑气瞬间绞碎!金色的神血如同喷泉般洒向长空!
为首神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捂着断臂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九天应元府的神将!竟被这下界修士一剑斩断神躯?!
“退!速退!”他再无半点战意,对着另外两名同样惊骇的神将嘶声吼道!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凶神!再留下去,恐怕真要形神俱灭于此!
三道金光狼狈不堪地冲天而起,连狠话都不敢留,瞬间没入那尚未消散的云层旋涡之中,消失不见。天空的铅云迅速散去,阳光重新洒落。
铁剑村死一般的寂静。
村民们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一个个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看向王乜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如同看着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杀神。
王乜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诛仙剑阵缓缓消散不见,但那狂暴的杀意和冲天的戾气依旧在他周身萦绕。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几滴尚未干涸的、散发着淡淡金辉的神血,又抬头望向神将消失的天际,小眼睛里血光未退,露出不羁和不屑之色。
“九天应元府……什么东西?”
王乜不再理会那些瑟瑟发抖的村民,最后望一眼大树,一闪消失在天际。
……
青石县,民和堂。
铺子大清早就排起了长龙。这队伍蜿蜒曲折,从铺子门口一首拐到了隔壁张记布庄的墙角根儿,清一色全是女子妇人!
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穿绫罗绸缎的,着粗布麻衣的,个个脸上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和羞赧,手里捏着号牌,踮着脚尖朝铺子里张望。
为啥?全冲着坐堂的那位“妇科圣手”怪医老头来的!
这老头的名声,就跟灶膛里烧旺了的火苗似的,呼呼地往十里八乡窜。起初是街坊李大娘的老寒腿被他几针扎得利索了,后来是西街豆腐西施多年不孕,吃了老头三副药,肚子就如同吹气般鼓起来了!
再后来,不知哪个碎嘴婆娘传出去,说这老头最拿手的其实是妇人家那些说不出口的毛病,这下可好,民和堂门口就成了眼下这般光景。
铺子里,更是热闹得如同开了锅。
药香混着汗味儿、脂粉味儿,在空气里搅和成一团。三西个小伙计脚不沾地,在药柜和柜台间穿梭,抓药、称量、包纸,动作麻利丝滑得像上了猪油。
算盘珠子被王寡妇拨得噼啪作响,那声音又快又脆,透着股子当家主母的精明劲儿。她嘴角就没有合拢过——原本以为妇科只是冷门小众,现下才知十个里面八个都有大大小小各种毛病。银子哗啦啦如流水般流进民和堂。
“下一个!十三号!”王寡妇头也不抬,声音清亮。
一个穿着细棉布衣裳、梳着妇人髻的年轻媳妇,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挪到怪医老头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下。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老先生……我……我那个……不太准……还……还疼……”
怪医老头叼着旱烟袋,眯缝着眼,也不搭话,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搭在她腕子上。过了片刻,他慢悠悠吐出一口烟圈,烟袋锅子在桌沿磕了磕:“小娘子,下焦湿热,带下黄稠,小腹坠胀,月事来时如刀绞,是也不是?”
那媳妇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头埋得更低了,声如蚊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