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声,然后是大师伯龙得水那特有的大嗓门,但明显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粗粝的紧张和笨拙的温柔:
“妹子……冷、冷不冷?”语气笨拙得如同第一次牵手的少年。王乜都能想象大师伯手足无措的模样。
接着是一个让王乜觉得有点耳熟、温柔中带着无限娇羞的女声:
“不……不冷的……龙、龙大哥……”那声音明显是夹了嗓子,像被温泉水浸过,带着柔媚的水汽。
这声音……王乜眨巴眨巴小眼睛,感觉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专注于听屋里的动静。
“这个……我、我帮你解、解开……”龙得水的声音更结巴了。
随后是一阵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伴随着女子一声短促的低呼,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碰到了身体。
“呀!”声音里带着一丝情动的惊颤和意料之外的羞怯。
王乜还在琢磨着这女子声音到底是谁,耳朵却捕捉到屋里继续传出的对话:
“唔……龙大哥……你、你的手……”女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气息不稳。
“我……这是头一回……有点……笨……”龙得水的声音也喘得厉害,显然非常投入。
“没、没事……你……你莫要急……”女子似乎在柔声安抚,但声音也带上了异样的涟漪,“轻……轻一点……”
王乜听得津津有味,还在暗叹大师伯好福气,新师伯娘声音真好听,又温柔。
就在这时!
“啊——!!!”
一声短促、压抑、却又带着极致欢愉和某种痛楚释放的女子尖叫,猛然刺破夜的寂静!那声音如同被雷电击中,瞬间攀上了情感的巅峰!
这一声没有夹,显然是女子痛并快乐着的自然发出。
如同九天雷霆在王乜脑中轰地炸响!刚刚还带着些促狭笑意的脸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一干二净!
这……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从小听到大!是……娘?!
新娘子……是……是……是他娘翠翠?!?!
王乜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耳朵贴在冰冷的墙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日他娘,大师伯的新娘子是他娘,真的是日他娘!
他猛地首起身子,双眼瞪得溜圆,如同见鬼一般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精彩纷呈!
周围的众人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刻!在王乜如同木桩般立起的瞬间,大娘、黄柳、苏巧、谢籍……甚至包括玄薇,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动了!
大娘一把抓住王乜的左胳膊,黄柳抓住右胳膊,苏巧在后推,谢籍在前面拽,众人形成一个完美的包围圈,如同对付一头不听话的倔驴,连拉带推,拖拽着彻底石化的王乜,悄无声息又速度奇快地离开了小院。
王乜只感觉一股巨大的、不容反抗的力量裹挟着自己,身不由己地就被拖离了院子。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屋里那个……是他娘??大师伯的新娘……是他娘???
首到被拉到远离那座小院的地方,包围圈才松开。
“狗日的,小兔崽子你要作甚,难不成要去坏你娘好事?”大娘叉着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是一副生米煮成熟饭的得意劲儿。
“你们……你们……”王乜指着众人,尤其是大娘和黄柳,手指都在哆嗦,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憋得通红。
他想质问!想咆哮!可看着众人脸上那心照不宣、等着看他好戏的促狭笑容,尤其是大娘那“你能咋地”的彪悍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这时,龙得水那警惕的粗嗓门突然在静谧的山庄响起:“谁?!谁在外面?!”
“撤!”谢籍当机立断,低喝一声。
大娘也大手一挥:“风紧!扯呼!”话音未落,她第一个撒腿就跑,谢籍拉着还在懵懂状态的王乜,众人皆是做贼心虚,瞬间作鸟兽散,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的山庄各个角落。
王乜被谢籍拖到自己住处附近才停下。
谢籍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被大师伯抓现行。”他拍拍失魂落魄的王乜的肩膀,促狭地眨眨眼:“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赶上了大戏……啧啧啧,刺激吧?”
王乜看着谢籍那贼兮兮的笑脸,又想起刚才那声石破天惊的尖叫……
他想哭,又想笑,最终所有情绪化作一句带着无尽憋屈和迷茫的悲鸣,对着夜空无助地吼出:“我——日——啊——!”
这叫什么事儿?!他不过离开不到一月!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