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的星辉抚过她眉间裂痕,“夫人可曾数过,自己毁了多少具傀儡?”
柳司君右眼的青铜咒文突然暴长,记忆如海啸席卷灵台。
那些年斩碎的星砂傀儡、劈开的青铜柱、甚至大婚夜饮下的毒酒,都在此刻串联成残酷的因果链——每具傀儡的消亡,都在削弱初代瑶光的封印;每滴星砂的溃散,都在滋养楚月额间的裂魂印。
“所以楚月剖我金丹”她徒手插入顾长洲心口,扯出跳动的瑶光印,“是要用瑶光剑心,喂饱你这把斩轮回的刀?”
星辉突然凝成锁链缠住她手腕,顾长洲的体温比归墟海水更冷:“夫人错了。他引着她的手按向自己脊柱,“楚月要的,是初代瑶光封在我龙骨中的”
剑鸣声响彻云霄,一柄青铜古剑破海而出。
剑身缠绕的锁魂链寸寸断裂,露出篆刻的《璇玑剑体》全文——正是用星砂写就的婚书字迹。
“白头帖。”柳司君忽然轻笑,泪珠在剑刃上凝成冰花,“原来你三百多年的轮回,就为炼这柄斩情剑?”
海浪突然炸成千堆雪,楚月的尖啸自深渊传来。
青铜树根缠着初代瑶光的水晶棺浮出海面,棺椁内涌出的黑潮正吞噬星辉。
“好一对痴儿怨女!”
楚月的身影自黑潮中升起,额间裂痕已蔓延至全身。
“可惜这白头贴,要饮尽痴情血才能开锋。”
顾长洲突然将柳司君推离剑阵,星辉凝成的婚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执剑踏浪的身影,与三百年前跪在瑶华宫刑台上的药人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