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兰兰雯茓 更新嶵全”我寻到池边唯一一把供人休憩的沙滩椅坐了下去,然后动作慌乱的把挂在手环上的木牌取下来打量了一番,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一瞬间,我想起了自己随手取下剩余最多的木牌时服务生所说的那句未能被我听清的话。
原来她并不是在确认我的选择,而是在提醒我这是混池的牌子,也难怪我过来时这里空无一人了,因为没人想在大半夜里跟异性泡在同一个池子里。
我登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是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我。
容云衍很自觉的坐回到了他在池子里原本的位置,虽然因为身高原因,腰腹以上还是暴露在水面之上,但场面至少是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他望着我问:“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我试图用废话过度一下,奈何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被压抑的太久,实在是按不住了,我听到自己鬼使神差的问,“你是特意选的混池么?”
温泉附近本就安静,等我说完这句话,更是静的连容云衍微微吸气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了,这是他被梗住时惯有的反应。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这么了解他,但我们过去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零点看书 更辛醉哙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移的看向水池以外的地方,是既好奇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不愿忍受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
良久之后,容云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因为我以为这里没人。”
我不禁蹙了眉尖问:“私汤好像更适合你吧?”
容云衍有很严重的洁癖,几乎从不会使用公共卫生间和浴池,在他出现在这里之前,我甚至无法想象他泡温泉的模样。
让这样的人跟陌生人共享一池子热水,跟逼着 违背自己的原则有什么区别?
容云衍面对我的疑问,从鼻端轻轻哼出一声,旋即用令人感到习以为常的平淡态度反过来向我发问:“呵,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孤僻的性子么?沈棠,这里没有别人,我以为你很了解我。”
何止是我了解他,他也是一样的了解我,就连最寻常的问句都能被他说的情真意切,差一点又引起往昔回忆。
我稳住心神,不露丝毫破绽的点明道:“这确实跟你的性子有关,但不是孤僻与否的问题,而是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千万别告诉我,度假酒店里没有你的长期包房。芯捖夲鉮栈 首发”
容云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一瞬,先前被温泉热气氤氲出的血色变得荡然无存。
如果我们有在吵架,这一局无疑是我赢了,可我的目的并非用话术把他噎死,还是给他递了个颇为坎坷的台阶道:“如果你现在已经没这个习惯了,当我没说这话就好。”
容云衍抬手将被热气濡湿的短发捋到耳后:“这里确实有我的长期包房,但跟习惯无关,这是容氏旗下的产业,也是我独立做决策的第一个项目,后来更是差一点……”
他嗓音缓缓的低下去,最后更是到了不可闻的地步。
我洗耳恭听的等着他把话给说完,见他完全不在意听众的感受,很没眼力见的追问:“抱歉,没听清楚,你能把差一点后面的话再说一遍么?”
直觉告诉我,他没来得及出口的话才是重点。
容云衍的动摇只存在了极为短暂的一瞬,他很快就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没这个必要,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一点往事而已,习惯应该是主动形成的,被动形成的叫训练还差不多。”
说这话时,他试图故作轻快,可话音里的冷漠和反感都快浓烈的溢出来了,显然是跟他这个“习惯”的形成过程有关。
三年前,在我跟容云衍深爱彼此,正处于热恋期的时候,他并没有类似的习惯,哪怕是我们一起去跟容氏集团有所关联的店铺闲逛,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强调自己特殊性的事。
可在他跟苏冉冉一起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容叔叔和容阿姨对待死而复生的独生子和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千好万好,无论他的表现跟从前多么不一样,而救命恩人又是多么的挟恩图报,都照样在最初一段时间里表现的相当忍让。
苏冉冉在彻底褪下伪装之前,不敢把她对容家财产的觊觎表现的太明显,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显露出自己的贪婪。
容云衍救命恩人的身份等于保住了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她追求的分明是全部都要。
苏冉冉拒绝了容叔叔和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