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和当年父母死去后的冰冷僵硬完全不同。
和眼下这两个冰冷僵硬的墓碑也不同。
周炀坐在墓碑前,烧上一次没烧完的纸,无声的呆坐着发呆。
他很少想起少年的事情,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回忆的,父母在时他和许多村里儿郎一样,疯玩撒野,在暮色四合时于母亲的叫喊声中回家。
父母离世,他变得沉默寡言,忙于生计,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却一眼看得见普通平凡的一声。
他生于农村,长于农村,本该是一辈子都在庄稼地里,面朝黄土的,而不是在某一个阳光灼热的午后,对一个朝他走来的漂亮青年起了不轨之心。
可他偏偏在那天,不知道是天太热,或是什么原因,对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青年动了心,动了情。
想和他一同过日子,想抱他在怀里,想活着的时候同他亲热恩爱,死了,也和他葬在一处。
周炀环顾了一下四周,漫山泛起青色,田野里油菜花半开未开,远处山峦起伏。
他抿唇很轻的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纸钱全部烧完,然后站起来,结结实实的对着两座墓碑跪下来磕了六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