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友,听到这话淡淡摇头:“我瞎说的,等奶奶醒了一切就都知晓了。”
苗海露没再追问,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正准备把导航设置到童村,听到倪禾栀问:“海露,麻烦你搜一下附近有没有典当行。”
苗海露一怔:“姐姐找典当行做什么?”
倪禾栀垂下眼眸,指尖绕着手腕上的表带摩挲:“我想……想把这表当了。”
方才苏喻对邱小霞父女说能筹到钱,倪禾栀真不知道一个高中未毕业的女孩,能有什么办法在几天之内筹到30万巨款。
眼下她也身无分文,除了这块手表值些钱,却也不知道能当多少。
苗海露一下明白过来,视线落在倪禾栀手腕上:“我超喜欢这个牌子的表诶,就是太贵了,好几十万……我磨了我妈很久她都不肯买,说等我考上京北大学才买。”
“这个手表只在t&t杂志做广告,每期我都买,怎么没见过姐姐手上这款?那个小金鱼好特别啊,是定制款吗?”
倪禾栀喉间哽了下,轻不可闻地说:“是我妈咪留给我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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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行在旧时也称当铺,盈利的根本在于狠压价格,收取高息,即便物品本身价格不菲,典当行也会利用急于用钱不方便讨价还价的心里,狠压一波价格,无论多珍贵的东西都会贬得一文不值。
倪禾栀的手表只抵了七万块,好在够开机的费用,医院答应先治,icu的人工心肺机确实有用,奶奶的体征趋近平稳,两周后可以安排手术。
奶奶在icu住了七天,交的钱早已见底,苏喻看着拉不到底的费用单,心愈发下沉,手心一阵阵发凉。
她开始想有什么挣钱的办法,可一个高中生,无非就是给人打工,运气好能找到一对一的家教,一节课挣三五百,但这对于三十万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苏喻把从小到大参加竞赛的获的奖牌全卖了,像一些国家级的竞赛规模大,主办方拉到的赞助商实力强,打造的奖牌都是纯金。
但这毕竟少数,许多奖牌只具纪念意义,并无多少价值可言。
苏喻压力很大,彻夜彻夜的失眠,村里人都以为她坚强,其实她根本没闲暇伤心,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扛,因为奶奶需要她,慧慧也需要她,她若不撑住,那奶奶的命就没了,这世上再没人会心疼她了。
苏喻的痛苦倪禾栀都看在眼里,可这呆瓜实在太闷,压力越大越沉默,除了那天她把七万块交到她手上,她哽咽着说了声“谢谢”,其余时间都不怎么说话。
午饭时,她看着苏喻心神恍惚地把一只素馅饺子咬了三四口还没咬完,忍不住出声:“小喻,小喻……”
“诶。”
苏喻猛地回神,悄然压下眼底的酸涩,不想红了的眼睛被倪禾栀看出端倪:“姐姐,你叫我?”
倪禾栀关切地问:“是不是饺子不好吃?下次我买别的。”
“不是。”苏喻转开脸慢慢嚼着,瘦削的腮颌一动一动。
倪禾栀望着苏喻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意识到她焦虑太久,心里绷着的弦拉到最满,就快要断裂。
倪禾栀的心都快碎了。
她放下一次性碗筷,伸手将苏喻拥进怀里,像鸟儿张开羽翼一般,紧紧搂住。
“姐姐不是跟你说过,有什么事不许一个人扛,我会跟你一起分担。你老实告诉我几天没睡了?不是叫你别胡思乱想吗?奶奶的手术费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担心。”
苏喻沉默几秒,开口时声音沙哑:“姐姐,我不能再拿你的钱。”
“你忘了之前的事啦?”倪禾栀故作生气地说:“你再跟我分这么清,我真的会不理你。”
“不是的姐姐。”苏喻反手抱住倪禾栀纤腰,努力翘起唇角弧线:“我已经筹到钱了,有四十万,只多不少呢。”
倪禾栀语气带着质疑:“你哪来的钱?”
“我做家教的学生,他爸妈听说我的事情,借了这笔钱给我。”
说不清为什么,倪禾栀总感觉苏喻笑容下藏着强撑的情绪,她在撒谎。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套实话,护士台那边有人喊:“陈桂兰家属,请过来一下。”
苏喻匆匆搁下碗筷过去。
跑太快,连手机都忘了拿。
倪禾栀准备收拾饭盒,这时,留在长椅上的手机发出“叮”一声。
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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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被倪禾栀捉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