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长了,额前碎发遮住些眉眼,这一理,又回到了两个月之前,整个眉眼露出来,棱角分明、硬朗的线条,眼神都带着劲。
祁成给老师傅转了五块钱,转回头朝n艺校园奔去。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患得患失的,像个怨妇。他原来是怎么着的?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怎么到了她这儿,就蹑手蹑脚的。
她凭什么作他的主?他又凭什么要听她的话?归根结底,就是不行!她想跟别人就是不行!管那个傻b是渣男也好、不渣也好,就算他是玉皇大帝转世,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他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是她。
她跟别人就是不行!
祁成气喘吁吁跑进n艺校园的时候,几乎一眼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把阮念认了出来。女孩子正从一栋教学楼里走出来,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身材高挑、眉目精致、秀美温婉。她手里拿着一张纸,然后四周张望,估计在找那个傻b。
祁成叫了一声“阮念”,她循着声音望过来,怔怔看着他。
似熟稔、又透露着怯生生的试探。
被她这样一瞧,他的胸膛里面像是沸水开着花,想都不想,拨开人群向她跑去。她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也不听她的了!他就是喜欢她、爱慕她!他想跟她谈恋爱、想拥有她!想听她唤他‘哥哥’,这个称呼只能给他。
她不同意,他就继续追她,这有什么大不了?!
阮念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这个人。
甚至,她都没想过居然还能再一次遇见他。
她从初中开始就在圣腾读书,到现在快六年了,也只见过一次校董的面。完全不抱希望校董还能再来视察一次,所以她做梦也不敢想,还能有机会遇到跟在校董身边的他。
他还是理着很短的寸头,高俊、挺拔,穿着笔挺的、深灰色中长款毛呢大衣,优雅地敞着扣子,里面是一件黑色针织衫。依旧是低调而不失品味的穿搭,典型的职场精英。
阮念有点不确定,但又觉得应该是。她不是多擅交际的人,就连同班同学熟识的都没几个。这种打扮、这种风格、认识的人里面,只有那一个。
n艺校园里有一个湖,湖上有一座桥。
因为今天是艺考报名的第一天,人特别多;桥上有往里走要交表的、有交完表要离开的,拥挤着堆在一处。
就在这摩肩擦踵的人流中,忽然有人‘啊’的一声,紧接着,只见一个身影直直从桥上掉了下去,湖面‘呯’的一声巨响,溅出大片的水花。
“天哪!有人掉进湖里了!”
好消息是:湖水并不深!坏消息是:这是冬天!
两分钟过后,当池梓楠从湖里走上岸的时候,两扇嘴唇都冻得发紫,抖动着怎么都合不上。
寒冬十二月,从水里捞出的冰棍都没他惨,还没走到岸边,就打了三个喷嚏。
“池梓楠?是你吗?这是怎么弄的啊?”阮念也来不及认那旧相识,慌张跑过来确认。
她不知道这可怎么办,这人是来帮她报名的,是阮晴的朋友,人家好心好意来帮助,最后搞成这样。
同时跟在女孩子身后一起过来的男人身形一顿,‘池梓楠’?他不姓肖么?
阮念见他全身都在滴水,想了想,这人身材并不算高,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跟她也差不多,于是直接就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你赶紧把湿大衣脱下来,这样不行,先穿一会儿我的。”
池梓楠冻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知道是怎么弄的?当时桥上人也多,他看到‘阮晴’从楼里出来,就想马上迎上去,贴着桥边走。这时,只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然后就被一股大力猛得撞上来,整个人直直往湖里扎了下去。
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全身里里外外全湿了,羽绒服泡了水,沉甸甸地贴挂在他身上,透心凉。
池梓楠的手冻得不停颤抖,试了几次连拉链都捏不住。于是阮念只好动手去帮他脱身上不停滴水的羽绒服,这时斜侧里插过来一只手,把她的手按了回去。
“你把你衣服穿好,”祁成脱下自己的大衣,忍着嫌弃,披在池梓楠身上,“我的给他穿。”
池梓楠“嘣嘣”地又打了两个喷嚏,才说出一句“谢谢啊。”
“你住哪个酒店?”祁成问池梓楠。
“他家也是本市的呀,为什么要住酒店?”阮念非常疑惑,然后又跟池梓楠确了一遍,“是吧?”
池梓楠抖着点了点头,“世纪城。”
祁成笑了。刹那芳华,校园里被寒冬刮得光秃秃的树枝子都好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