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一下。
晋博宇疼得龇牙咧嘴的,赶紧让位。阮念志得意满,进女厕所都带着风。险些跟人撞上。
好在王雨身手敏捷,一下闪开,“刚好,阮念,下周篮球比赛半决赛,你上啊。”
阮念,“?”
别开玩笑了,她只是初赛替杜若凌上过一场,别人打篮球,她全场梦游,就这?还让她上?
“林爱琪阳了。你没看她今天都没来上学?她如果下周能来,就不用你。如果她上不了,就你上。”
“不,你不能可着一头驴使唤。”阮念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这头驴不是有经验了么?”
“驴说不去。”
王雨早用着她市队短跑选手的速度飘远,“那体育课测800米咱们就公事公办了。”
阮念气得跺脚。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每学期考800米王雨都能给她放点水,好了,这下被人拿捏了。
在n市,冬天到零下的温度并不常见,偏巧今天还是她们组值日,晋博宇父亲的病不太好,请假先走了,晚自习都没上;安淑又逃扫,最后只有四个人干活,阮念走出学校的时候保安都在收拾伸缩护栏了。
出了校门,从文林街转到和胜支路,人渐渐稀少起来。降温的、冬的夜里,呼出的空气都是白色的,浅浅飘散、消失在清冷的街面。
阮念觉得很有意思,她做了一整个晚自习的数学压轴题,头重脚轻的,好不容易找到乐趣,于是边走边呵着嘴,大口大口地吐出气来,如果力气用到位了,好像吐出一根棍子。
然而她这无聊的小乐趣并没有进行多久,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男人。他两只手闲散地插在大衣口袋里,一只脚懒散地交叉立在另一只前面,肩膀斜倚在一个路灯杆子上。
光洁、狭小的街道,只有两个车道。路上划着几道清晰的行车线,静谧地延伸。街旁一排古朴的梧桐树,叶子全掉光了,高大挺拔、裹着白色。间或穿插伫立着几盏昏黄的路灯。一个肃寂到静止的街面,那男人的存在太过突兀。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阮念第一个想法就是撒腿往家跑。
“阮念。”那男人从路灯杆子上立直了身体,唤了她一句。
他并没有靠近她,好像特意留在原地,等她看清他的样子。又怕贸然接近吓到她,然后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阮念。”
祁成冻得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寒冬腊月,街边上吹了半个小时的风。最要命的,因为怕换了风格她认不出,他来的时候也没敢穿太厚的衣服,挑了一件跟上次见面时类似的毛呢大衣。
平时出门都是坐在车里倒不觉得;今晚在路灯下站了半小时才知道,这种衣裳他m的根本一点不保暖!
“肖……肖先生么?”阮念问,“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隔着街道,并不远,挺拔高俊的男人跨下人行道奔向她,阮念心下呯呯的,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相信。
她想起昨天晚上他发来的微信。
【昨晚你没跟我说晚安。我等了很久。】
当时阮念写在卷子上的笔都是一抖。胸膛里有一兔子,用它带着尖指甲的小脚,蛮不讲理地蹬来踏去。
自从周六两个人加了微信,手机联系就活跃起来。这个男人特别会聊天,你只要说多一句,那对话就根本结束不了。阮念不能让手机占用太多学习时间,所以到后面只能假装睡着了、看不见。
【下次要你当面跟我说。晚安。】
这是他昨晚上发的最后一句。
所以说,他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在这天寒地坼的夜里,守在她回家的路上,专门为了听她说一句‘晚安’么……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挺拔矫健的身影,阮念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了。
心脏跳得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脑海里一片茫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拼凑不出;整个人就像漂浮在了半空中,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飞。
“操!”已经跑到眼前的男人忽然被高出地面的人行道台阶结结实实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夺前两步,他人高腿长步子大,来势汹汹,那人行道又比普通的窄些,这两步直接就扑到了人行道另一侧隔壁小区的围墙上。
阮念愣了一瞬,然后“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这样很不礼貌,但他真的好狼狈。你很难相像一个优雅轻奢风格的帅哥,身上笔挺的大衣有款有型、休闲西裤连条褶子都没有、漆黑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的,突然之间险些在大马路上摔一个狗啃屎的滑稽场面。
祁成站稳,望了望自己脚上的csn商务皮鞋,妈b的,站太久,脚都冻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