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高考了,不想浪费时间想这些事。”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潜意识里知道她们并不是你‘对’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或许吧。”
“有很多人来者不拒,因为即使是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段感情,也能带给她一些小乐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为了那一点小乐趣,然后是大面积的伤心和后悔,我觉得太不划算。”
他反问她,“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看待分手就像看一场电影散场,根本不会伤心?”
“有,但我做不到。我很自私,也很贪心。我只想享受爱情,不想失望和伤心。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我最大努力’一下就找准、找到那个‘对’的人。”
“可是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谁是‘对’的人?”
“我有眼睛,还有脑子。”阮念笑,“虽然不能预知未来,但一个‘大概率’不对的人、一个‘基本’没结果的人,我能判断出来。”
“所以呢?祁成就是那个‘基本没结果’的人?”
“不,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人。”
“可他今天……”
“他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或许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是唯一拒绝过他的女生。我不是不知好歹,我也感激他对我的欣赏,但总有一天,等他回过头来审视这一段过往,他会为今天做过的事情后悔。真的没必要。”
跟订单上显示相同号码的白色新能源网约车渐近,晋博宇朝向那司机挥手示意。
“车来了,”他说着,把阮念的两个拐杖收起来,另一只手扶着那金鸡独立的女生,准备上车,“而且,你刚才说谁是细狗?”
阮念“哈哈哈”地,“我是。我是细狗。”
她正笑得畅意,不防街道对面忽然有人叫她,“阮念!”
一辆很高调的蓝色tyz跑车的副驾驶位车门打开了,阮晴站了出来。
陆有川来到祁成家,待到那两个律师从他家离开,已经晚上十点半多了。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跟他说上一句话。
“我刚才看见你那个白月光在跟男的约会。”
祁成正在镜前洗脸,哗哗哗的水声不停歇,他以为他没听见,倚在门框上又说了一遍。
“你的白月光,跟别的男的……”
“我又不聋,”祁成脸上还都是水珠,顺着他挺毅的下颌线往下滴,他找到毛巾,“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我就离她几米。”陆有川冷冷地说。
“没准儿是阮晴,你认成阮念了。”
“你没事吧?她约会那个男的,就是她同桌。那个男学霸,叫晋什么来的?你觉得可能是阮晴吗?”
“很有可能,阮晴胃口比较好、荤素不忌。”
“我真是……”陆有川无奈地歪了头,“当时阮晴就坐在我身边好嘛?”
祁成颇有些意外地望了他一眼,“搞不好你身边那个是阮念扮的?方便阮晴去勾搭学霸?”
“我操,”陆有川被气得语塞,连呼不可思议,“你这恋爱脑,这你都想得出来!你不觉得‘我身边那个是阮念’你才更吃亏嘛?我们俩刚从我家出来!”
“你从陆有川家出来?”
肃寂的夜,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洁白的光芒透过窗子洒在阮念的书桌上。上面乱七八糟的,摊开着好几本书,同时旁边还堆着一叠,歪歪扭扭的、里出外进,这张书桌跟‘整洁’二字根本连边儿也沾不上。
她想做作业,作业顺序都排好了,假期计划也安排好了,今天和明天上午做作业,后面两天半刷题。可是阮晴不肯走。
她不走,她就做不成作业。一切都要泡汤。
“你从陆有川家出来,还好意思管我在跟谁一起等车?你这是什么逻辑?”
“阮念你要点脸,祁成为了你,这次很有可能被退学。他还陷在麻烦里,你居然转过身就跟别的男人约会,你平时不是满嘴道德感、价值观嘛?哪儿去了?”
“是我让他打人的么?”阮念挑眉,“你如果跟他说得上话,最好劝劝他,不管为了谁都没必要这样做。”
真想骂娘!阮晴愤恨地死死盯在阮念脸上,“你还是个人吗?”
那‘不是人’的白莲花、黑心莲很快在她的作业里找到了状态,任凭阮晴再怎么骂她,都无动于衷了。阮晴觉得祁成真是疯了!
那么精明一个男人,怎么就一根筋被拿捏在了这朵白莲花的手里。
听陆有川说,祁成那一拽、一踹,直接把杜若凌踢成了肋骨骨折。律师说好在伤势并不太重,只有一处单纯性线性骨折,可以被鉴定为轻微伤。但如果病情恶化,就会被划入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