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像是故意耍着威风,北风呜呜响。
两个人裹着大衣,站在一堆蓝白色的共享单车前面。这时祁成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电动的共享单车,是没有后座的。他如果要带人,只能选择脚踏车!
而且,事实上,他是不大会骑脚踏车的。距离上一次接触这类交通工具,已经整整过去了十六年——他三岁的时候,曾经骑过几天。有辅助轮那种。
祁成颤巍巍伸出手,摸到车把上禁不住一缩,冰凉的。
“你也不会骑么?”阮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无遗憾地问他。
“怎么可能?!”在她面前,他怎么可能不会!
祁成不屑冷哼,拿出手机解了锁,也就12公里!他就算是头驴,驮也要把她驮到那家火锅店。
12公里,搁汽车轮子下,也就是一脚油的事。但自行车,就不一样了。
起初,因为技术生疏,祁成也不敢骑快,适应了几分钟,这才渐渐找到感觉,掌控了主动权。
然而挑战才刚刚开始,二月份的天,还冷着。这也就罢了,偏今天北风越刮越大,路边残存的树叶都哗哗直响,而这一路居然还逆风!
“累吗?”身后传来关切地询问。
“没事。”彼时,奋力蹬在前面的男孩子正迎着寒风,一张嘴,就吸了一肚子冷气,因为逆风,嘴都冻掉了,他连一个正经答复都说不全。
阮念唇角勾出满意的弧度,将额头靠在前面那坚实宽厚的背上面。避风。
她的手插在口袋里,两只脚惬意地搭在一处,悠然欣赏脚下变幻不停的公路地面,划出一条条直线的模样。
他的后背宽阔、平坦,就算只给你搭一个侧脸,也莫名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阮念的脸颊贴在他毛呢质地的、柔软的大衣上,身旁寒风呼啸而过,可这一方小小的、深蓝色的天地,还是让她觉得温暖。
这个人,真的很让人留恋。
他哄你时的小花样、他宠你时的小霸道,还有不管不顾地,八分心意他就敢袒露出十分的轻狂模样。
阮念悄悄用指甲抠了抠他毛呢大衣的下摆,指甲划过,形成浅浅的、近白色的一条,然后她再用指腹那它抚平。那优秀的面料,又恢复如初。就好似从来没有,遭受过一丁点伤害。
阮念叹了一口气,又悄悄把那衣角放了下来。
四十分钟后,到达恒鑫广场的时候,祁成愣是骑出一身汗,在这数九的残冬里,头顶冒着白烟。
阮念从后座上下来,“哎呀”一声,抱歉道,“我没想到这么远,是不是累坏了?我们应该打车的。”
她还善解人意地拿出纸巾来帮他擦汗。
祁成欲哭无泪,能打车?能打车,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累,刚好锻炼。”
她望着他幽幽地笑。
祁成终于放下心来。他握上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握上,五根手指毫无缝隙地全贴在她温暖的手指上面。
她没拒绝。他觉得幸福极了。
因为太过闲适,祁成忍不住又开始蠢蠢欲动。楼下是一些高端品牌的专柜,从一楼的化妆品区,他就不停要拽着阮念进去买。
阮念不肯,“我不化妆。学校不让化妆。”
到了二楼女装,她依旧不肯要。
祁成只差跪在地上求她,“你就当做回好事,我不给你花钱我活不下去了。”
阮念杏眸微眯,似笑非笑地问,“为什么非要给我花钱呢?”
望着这个澄澈的微笑,祁成没办法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这个女孩子纯净的目光中,他说一个字,都觉得罪孽深重。
可即便如此,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犯下这罪孽。
在这一刻,他才深刻体会到成君红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所谓‘财富自由’,根本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而是你不想做什么、你可以不用去做。
他没有这个‘自由’,就连祁盛尧掌握着全国名列前茅的企业,也压根就没这个‘自由’。
但有一个自由他是有的,‘受到惩处’的自由。
“你怎么我都行。”祁成捏着阮念的手腕,他不知不觉用了力,好似用了力就能灌输给她勇气,“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阮念被捏得痛了,但她忍着没动。
她看到面前这人眼睛里的脆弱,他微微蹙着眉,目光中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希冀,像是待宰的羔羊,只等屠刀落下。
不知怎的,竟莫名有些心疼,她轻轻抚上他的眉心,把那紧绷的浓郁眉眼舒展开来,同情而又宽容地对他说,“好啊。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求了,那等咱们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