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路灯杆上,突然被两个日本宪兵围住了!”
“巡逻兵?”周沪森问。
“三岛,你别老插话好不好?”程振奇说,拿起酒瓶打开,往两个杯子里倒满酒。
“先别喝,”周沪森抢过酒杯,“说完再喝!”
“我靠了上去。”程振奇继续说道,“一刀一个,杀了两个押着中国学生的宪兵。”
程振奇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口。
“两个中国学生也吓坏了。”程振奇说,“我赶紧用中国话对他们说,‘快回家去’,两个女孩见我是中国人,一下子不怕了。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周沪森问。
“你又插嘴!”程振奇道。
“你说快一点嘛,别跟个说书人似的,还卖关子。”周沪森说。
“两个女孩竟然要求我加入她们的反战组织。我问一个女孩,‘你们有多少人?’那女孩告诉我,‘有十来个。’我又问,‘有武器吗?’女孩说,‘没有’。我说,‘这儿太危险了,你们赶快回家去。’两个女孩看了地下宪兵的尸体一眼,赶紧走了。”程振奇说。“回到家以后,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周沪森问。
“后悔没带枪,不然的话,我给他们留下一把枪。”程振奇说。
“幸好你没带枪。”周沪森说。
“你什么意思?”程振奇问。
“她们手上有了枪,更容易出事。”周沪森说。
“那我应该怎么办?”程振奇问。
“让她们留下联系方式,想办法送她们回中国。”周沪森说。
“是啊,我没有想到这一招。”程振奇说,“今晚上我再出去,碰见她们,我就按你说的,对她们说。”
“不行,坂上!没有通知,你还得继续静默,不要擅自行动!”
“人不能静默死!”程振奇道,“要不然,我就退出你们。”
“孟诗鹤要我特别跟你说,切切不可随便行动。打乱行动组的行动计划。”
“得了吧,三岛!”程振奇说,“你上次就跟我说,有什么大行动,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好吧,我跟孟诗鹤说,程振奇要退出。”周沪森说着,站起身来。
“你干嘛去?”
“我跟你没关系了。再见!”
“你真说呀?我可没打算离开特工组。”程振奇拉住周沪森说。
“那你就不要私下行动!”周沪森说。
“你怕死的话,你就别去,我也没邀请你去。”程振奇说。
“我是怕死,我是怕你死!”周沪森说。
这晚,周沪森就在程振奇家留宿,憋得程振奇一晚上翻来覆去。
“三岛,你是组长派来监视我的?”
“监视你?我监视人的方法有点特别。”周沪森说。
“怎么特别?”
“把你绑起来。然后睡觉。”
“你敢!”程振奇在被子里踢了周沪森一脚。
“睡觉你也不会?”周沪森说。
“我起床,去你那边。”程振奇说。
“去我那边?”周沪森不解。
“去帮你喂马!”程振奇说。
“我不能带你去。”周沪森说。
“为什么?”程振奇问。
“没有孟诗鹤的命令,不能带你去。”周沪森说。
“你真烦人!”
第二天,刘简之一早去了广播电台,孟诗鹤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眼看见街对面抱着孩子的高桥良子站在屋门口,便朝高桥良子走去。
“早安,高桥太太!”孟诗鹤说。
“早安,佐藤太太!”高桥良子说。
孟诗鹤看了看良子抱着的一郎。
“这孩子不像高桥中佐,像你。”孟诗鹤说。
“真的吗,阳子也这么说。”高桥良子说。
突然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声音,一群额头扎着丝带的男子,敲锣打鼓走过来,从孟诗鹤身边经过。
“良子,今天过什么节啊,还敲锣打鼓的?”孟诗鹤问。
“哪是过什么节啊!妇人会在旁边的公园里搞活动,组织一些人聚会纪念中国事变一周年。”
孟诗鹤道:“噢!这几天都没见着高桥君,他还好吗?”
高桥良子道:“一早就走了。不知道整天忙着什么!你们家佐藤君呢?”
“别说了,佐藤君他也是个工作狂!你今天起这么早,准备去哪里呀?”孟诗鹤问。
“今天天气挺好,我准备带孩子去公园看看热闹。”
“公园里敲锣打鼓的,注意别把孩子耳朵震坏了。”孟诗鹤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