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看法?”孟诗鹤突然问。
“没看法。”
“我想很久都没想明白,这鹤见千惠子骨子里怎么那么恨中国人,祖上跟中国人有仇?”
“全日本都这样,不管男人女人,都唯天皇是从。天皇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那几个觉醒同盟的人……”
“就他们几个,算是例外。”刘简之边说边走进洗漱室。
孟诗鹤一边擦头发,一边跟了过来。
“我看美由纪跟鹤见千惠子就大不一样。”孟诗鹤说。
“美由纪跟她哥哥一样,他们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为天皇考虑。不过,北田和矢被判死刑,对美由纪的打击很大,她参加反战组织的机率很大,甚至可能成为我们的人。”刘简之说。
“中国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谨慎一点好。”
“也不尽然吧?”
“美由纪的哥哥也被派去中国了?”
“是的。走几天了。”
孟诗鹤下楼预备早餐,刘简之走出洗漱室,走到窗前,掀开窗帘,朝外观看。
高桥圭夫从屋子里出来,走向停在屋外的汽车。高桥良子和女佣阳子跟着高桥走出,向高桥欠身鞠躬。
高桥打开车门,坐上车,发动引擎,把车开走。
刘简之放下窗帘,走下楼梯。
“高桥走了。”刘简之走进厨房,对孟诗鹤说,“那个断臂军官和美山春子的事,加上死了两个宪兵侦探,又够他忙一阵了。”
“我们就得这样,不时弄点动静,吸引他们的视线,耗掉他们的精力,可能也是对付高桥圭夫的好办法。”
“孟诗鹤,你的想法越来越像程振奇了。动作多了,迟早会出问题。”
孟诗鹤吃完面条,上楼化完妆,穿上外套,进画室背上画板,“我先走了。”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孟诗鹤说,“我坐地铁过去。”
孟诗鹤走出门去。
刘简之回到卧室,找出东京地图揣在兜里,下楼打开车门。
“佐藤君!”
刘简之循声一看,八木明子正走过来。
“明子,上车,我送你。”刘简之说。
“谢谢!”八木明子坐进车里。
刘简之启动汽车,开车驶向街口。
“很久没见田中君了,他在干嘛呢?”刘简之问。
“天天领着学生搞军训呢。”明子说。
“军训还没完呢?”
“没有。”
“正一和丘垣有消息吗?”
“好些天没收到他们的信了,死活都不知道。”八木明子担忧的说。
“你母亲她......”
“还在缝制军衣,五个人,每天要完成60套,我看她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最近写了什么文章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写了?”
“田中君担心我的安全,不让我写了。”
“有人威胁你?”
“不止一个。”八木明子说。
“那就避避。”刘简之说。
“佐藤君,有没有人威胁你呀?”八木明子侧头问道。
“也有。”刘简之说,“威胁要用炸弹炸掉我们东京广播电台。”
“那你害怕吗?”
“不怕。”
“真不怕?”
“真不怕。”
“您太太会害怕吗?”
“她只是担心。担心不是害怕。”刘简之说。
到了学校,刘简之把车停住。
“佐藤君,想不想看看我的那些搞军训学生,听听孩子们怎么说?”八木明子走下车,转过身来说。
“下次。下次我过来看看。”刘简之说。
等八木明子下了车,刘简之加快速度,朝东京广播电台开去。
除了新来的夜班编辑大野,新闻部里没有其他人。
“有什么突发新闻吗?”刘简之问。
“没有。”大野说。
“你回家休息吧。”
“是。”
大野走后,刘简之在态势图面前站了一阵。
从态势图上看,中国第九战区的第1、第19、第30集团军及第三战区的第32集团军,似乎有能力对南昌发起一场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