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看,和隔壁的小木屋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子谦意识到,这个房间他似曾相识……他猛然回头看向门的方向,又仔仔细细端详了这个房间的所有布局,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自己的那位师兄,也就是澹台景珩首徒的房间了。
而这个房间,他第一次见到,是在那块从秘境带回来的留影镜里,那眼眸明媚的青年和被青年热切挽着的澹台景珩……
那青年难道就是自己的师兄!?
意识到这件事的林子谦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他还清晰地记得拿青年清朗又热切的双眼和模样,也记得那青年独自一人的时候周遭散发出来的寂寞,更记得他死前眼中含泪,对着留影镜最后说出的“我等不到他了”。林子谦只是没有想到,他才看了留影镜的影像没有几天,就已经身在留影镜留存的环境之中。
他转了转眼睛,迈着小短腿跑出房间,朝着洞府的方向,用了几分灵力道:“师尊!我可以住在小竹屋吗!”
洞府之中没有回音。
林子谦就找了个石头坐着等。
澹台景珩没有回答,而是亲自出来了,他换了身衣服,一身白色带水墨竹韵的圆领袍,外罩一层灰色大袖墨纹衫,虽没有方才那种打扮那么肃杀,但是又显得人很遥远,即便是近在咫尺却也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像是不染凡尘的神祇一般。他薄唇微抿,眉宇微微皱起,眼神里是林子谦还看不懂的神色:“想住竹屋?”
林子谦点点头,从石头上站起来,小脸皱巴巴的,学起小孩子抱怨家里卫生那一套:“小木屋和小竹屋就是天差地别嘛!师尊明明知道小竹屋干干净净的,却不告诉弟子!”总归这里没有别人,澹台景珩又和他不熟,林子谦拿捏小孩子腔调熟门熟路,这种时候最适合当个孩子,澹台景珩若是嫌自己麻烦,估计也不会同自己争辩这些。
听了林子谦的回答,澹台景珩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看着竹屋的方向,又看了看孩子气的林子谦,领着林子谦到了竹屋里,自己坐在竹屋的椅子上,也示意林子谦坐下。林子谦抱着一把小马扎,坐在澹台景珩脚边,他总是脑子里想方设法的离澹台景珩近一些,似乎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抹掉这人身上孤寂的气氛,能靠着自己暖呼呼的体温让这个人也暖起来似的。
天色渐晚,晚霞从很远的地方映照过来,从窗户中透过温暖的橙红色的光芒,给原本冰冷的地方用颜色增添了一抹温度。小竹屋里随着天色渐渐变暗而亮起了点点光芒。林子谦扭头看向书案的方向。
书案的前段有一个用油纸罩住的明珠,明珠微黄色的光辉透过油纸的颜色渗透出来,盈盈的,看着有些暖。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澹台景珩就是在自己的洞府看向小竹屋的方向,看着青年被昏黄珠光投射到窗户上的影子,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
澹台景珩低头看着这个比他小了三百多岁的孩子,狡黠、早慧、胆子大、又有好的天分,和明光一样黑亮的眼睛,还有一心想要当自己徒弟的心,若不是年龄着实对不上,他一度都要以为林子谦就是明光的转世了。
万幸他们长得不是很像。
可惜他们长得不是很像。
第49章 师尊土豪抱个大腿
澹台景珩斟酌开口:“我曾经有过一个徒弟。”没了下文,他在等林子谦的回答。
“徒儿知道。”林子谦拖着下巴点点头:“可惜徒儿未曾见过。”
澹台景珩将白玉似的手放在桌子上,指尖的指甲圆润饱满,手掌宽厚,骨相很好,手腕被掩藏下宽大的袖袍下:“他已经去世了将近三十年了。他叫苏白月,字明光,是你的大师兄。在你入我霜寒峰之前,他便是住在这里。”
苏白月,苏明光……林子谦回想着那张明媚的脸,没想到这个人还有个白月光的名字。
在师尊的心里,他恐怕也已经成了一抹白月光了吧……不然怎么会人都已经去了三十年,这房间还能一切如旧,甚至连灯光都还是会自动的感应到天色的变换而亮起。
不知道师尊每每看到不再有人影的竹屋,心中究竟是何感想。
“师尊,弟子会爱惜大师兄的房间的。”想了想,林子谦这么回答。
总之,想把他支去小木屋,做不到。或许这个想法有些自私,可是他是真的很想呆在这里。
他甚至有些邪恶地想:师尊忘不掉大师兄就忘不掉好了,白月光永远都是用来怀念的,只要自己一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