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的剑虽然算不上鸿都门学最好的,但他的剑术在弟子中最好。
在问剑会举行后,林序通过了一个个的考核,突破重围去到了决赛。又在决赛中获得了第一名。
在问剑会中,林序伤得很严重,不少的骨头都断裂了。特别是右腿,在长老的治疗后,依旧只能瘸着,长老说得养两三年才能好全。
林序只养了两天伤,就跟长老们告了假,准备回夜郎西了。
他这三年来无时无刻不想回家,但愧疚就像是一个永远流不尽的沙漏,一直在他心里流动。
不过他现在终於可以回家了,拿着问剑会第一名的嘉奖令,瘸着腿去买了不少的东西,坐上船回了乡。
夜郎盛产酒,虽然林父林母不喜喝酒,但林序还是在夜郎买了两壶酒,就当是随了夜郎的风俗。
酒馆绝代风华的老板娘是位了不得的人,因为家族的纷争,才选择在夜郎开了家酒馆。这是林序跟着老道长求仙问道后才知道的。
酒馆老板娘见林序神采奕奕,跟林序打趣了两句,还送了他一些下酒菜。
林序还给林奶奶买了上好的几件衣裳,就迫不及待地跟着记忆里的路回了乡。
近乡情更怯,离家里越近,他就越忐忑。
但越往家里走,林序就越感觉不对劲,明明夜郎天气还算凉爽,而靠近夜郎西的地方却很热。
林序第一想到的是旱灾,但若是旱灾,不应该只是夜郎西热才对。
林序瘸着腿,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往家里飞奔。
在走进夜郎西后,林序停住了脚步,他不自觉地向后退,又卸下所有的东西,不遗馀力地奔跑。
整个夜郎西都着了火。
不是普通的大火。
这种火林序在鸿都门学的典籍里看见过,是民鸟的异火。
典籍里记载,民火可以烧尽世间万物,焚烧过处,生灵尽灭。
虽然典籍里的记载多数会夸大其词,但也不失一些真实的成分。
林序越往家走,所过之处就越来越灼热。恐惧之气和怨气遍布了整个夜郎西,人们的哀嚎声和求救声仿佛响在林序的耳边。
他运转法术熄灭了火,滚滚黑烟从地上冒出,盘旋而上,和那些怨气融入了空中。
灭掉民火耗光了林序的所有的灵力和力气,他给夜郎西设了个结界之后就无力地跌倒在家门口。
林序狼狈趴在家门口,身上的衣物已经被熏黑了,他灰头土脸地无声流泪。
回了些力气,他又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进了早就已经烧得所剩无几的家。房子只剩下破破烂烂的框架和一些焦炭。
林序凭着记忆找到了林父林母的屋子,在约莫是床的黑焦炭上,找到了烧成灰的林父林母。
他朝着父母的骨灰,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炭灰和他的鲜血混在一起,黏在他的额头上,又从额间流下。
他痴痴地重覆着磕头的动作,嘴唇一直颤抖,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在这烧得不见人形的骨灰前,说什么都太苍白了。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黑烟都朝着一个一个风向走时,林序才反应过来,施法让风停止,然后拿出两个盒子,把林父林母的骨灰装了进去。
他又在满是废墟的家里翻了翻,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成灰土了无痕迹了。只在灰土里找到了一把镰刀。
这是他在家时常用的镰刀,许是沾染了些他的灵气,竟然在废墟中留存了下来。
他把镰刀别在腰上,带上两份骨灰走了出去。
按照民火燃烧的时间,民鸟应该还没有飞远。林序拿着镰刀就朝着民鸟留下的痕迹奔去。
林序在夜郎西的山上找到了民鸟。
那只民鸟躺在地上,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也不躲,只是支着个脑袋看向林序。
林序心里怒气上涌,拿起镰刀,脚一点,就飞出去好远。
隔得近了,林序才知道民鸟为什么不飞也不躲了。
它受伤了,身上的羽毛被浓烟熏得发灰,躺着的地方流了一大滩的血。它虚弱地擡头,眼睛里噙着泪水,用眼神可怜地哀求着林序。
林序不解它的哀求从何而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该悲痛的人都应该是自己。
民鸟用翅膀撑起身子,但又无力地跌倒,颤颤巍巍地反覆了几遍,它才起身。
起身后,它竟然是双脚弯曲,后朝林序跪了下去,拙劣地求饶。
林序气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