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夏秋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
薛易也一只手托着下巴,颇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个男人的表情和动作,没有说话。
“中间的这位小狐狸,你怎么不继续说了?”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薛易也。
被点了名字,薛易也直起身子说:“没什么可说的。你不过是被确诊为精神病态,连犯罪的思想都还没有成型,虽然从一开始就掐掉一丁点的小火苗是最好的。但你现在只是病症,判,要判始终盘踞的恶念,判你的恶行。既然两者都没有,无罪。”
“你还挺明事理,值得表扬。”男人端视起自己的手掌,幽幽地说,“那要不下次再见?”
“再见。”薛易也声音干脆,男人也应声不见。
蒋林渺有些着急地说:“易也姐,你这是放了个罪犯回去啊!”
“我们是有权力判他一点什么,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犯罪。但我真心觉得,你不能判未犯之罪。”薛易也认真地解释。
夏秋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以阻止,但我们也要遵守一定的准则吧?”
馀序也开口劝道:“我们判的毕竟是所谓的‘现世报’,他这样,我们判了,也没什么可报吧?帮他消病了?但我看了网上有博主分享的一些宗教的说法,对他来讲,这可能是他自己这辈子的功课。在无法判他之前,我们也不能无端帮他把功课都消了吧?”
越听到后面,薛易也越发怀疑馀序是不是连她的视频都从头到尾看过了,但她觉得,只要忍住,不动声色,至少不会当场掉马。
“随便啦!”蒋林渺摊在椅子上,两手一伸,“就这样,我放弃!”
见这个话题已经收尾,薛易也咳嗽两声说:“那要不大家就回去吧?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得来,先过好自己的现实生活吧。”
夏秋和蒋林渺点点头,往堂门外走去,想久违地打一下卡。
土土不在乎这些,一下就没了踪影。
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薛易也起身也准备往堂门外走。
馀序见状轻轻拽住了薛易也的袖子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去干嘛?”薛易也低头看着馀序,眼神困惑,“我不是去打卡,你跟着我干嘛?”
“那你去干嘛?”馀序好奇地问道。
“那个……”薛易也有点不想说,可馀序睁着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她撇撇嘴说,“就,有点想去别的判罚堂打工。”
“你很想做满数量就走吗?”馀序一把抓上了薛易也的手腕,他生怕她是想早点摆脱他。
薛易也下意识抖开了他的手说:“也不是。就是有个任务悬在你眼前,不做完我很难受。”
“哦,是这样啊。”馀序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你应该是个学习很不错的人吧?”
“怎么,有为青年学习不好吗?反正我觉得我就还行吧。”薛易也答道。
馀序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接着又问:“那你读……”
“stop!”薛易也一秒就察觉了他那点小心思,手掌竖得笔直,连退两步说,“停止套话,谢谢合作。”
“给个机会!”馀序双手合十,顶着柴犬头眼巴巴地望着薛易也,“就问一个问题!”
可这招,薛易也不想吃。
她直接绕过长桌,把馀序撇到身后,边走边喊:“不行!拜拜!别跟着我!”
走到堂门外,薛易也开始嘀咕:“绝对就是想问我有没有看到私信,装死我还不会吗?到我离开这个地方之前,都不可能当场掉马!”
没走太久,薛易也就懒得跑了。她干脆找了一个街边长凳坐下,采取召唤手法。
随着她默念结束,虎头人便坐在了她旁边。
“薛庭长,又用召唤技能啦!这下是有什么事啊?”虎头人笑呵呵地问薛易也。
“我就想问,怎么才能去别的判罚堂打工攒案件。”薛易也说。
虎头人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是你们那的案子不够你判了?不应该啊,你们还有好多可以处理呢。”
“不是。”薛易也摇摇头说,“我每次进来处理案子,我那四个陪审员不是就得出现吗?其实有时候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当然我家那只猫倒无所谓,但是其他人呢,我毕竟有大把的时间,他们可不一定吧。虽然进来判罚界的时间,换成现实世界的时间,可能非常短,但老让他们进来进来的,也不好吧。”
“哟,你还挺体贴。面冷心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