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善和宋漱春相看一眼,便进去了,屋里老夫人笑得很开心,太太倒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裴太太面色也还算好,瞧着有几分疑虑的模样。
宋明善瞟了四周,被宋漱春牵着进去行礼,裴太太扫了宋明善一眼,总归眼神不是很友善就是了。
宋明善心想,您这都要有新儿媳了,怎么还这么看不惯我呢。
宋明善坐下,才发现宋时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也是,哪有当着大姑娘的面说亲的,顶多拉着唠唠话,接下来就是大人们的主场了。
宋明善慢悠悠地打着团扇,老夫人正在和裴太太说话,这时外面一个少女打帘进来,面上笑得有些得意,环顾四周,眉眼弯弯的,正是吴昭蘅。
见到宋明善在座位上,吴昭蘅好像有些诧异,一面落座,一面笑着道:“明善妹妹原来在这儿呢,我还当你还同方才那个公子说着话呢。”
这话一出,整个大堂里都安静下来了,如今这里只有裴太太和宋家人在,已经有几道目光落在了宋明善身上,这是在裴家,能在裴家走动的男眷自然是裴家人。
裴太太这时看宋明善的目光顿时犹如一把利剑,嫌恶又刺目。从未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姑娘,想发设法地勾搭她儿子,真的逮着缝就往里钻。
宋漱春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吴昭蘅一眼,打着圆,场道:“蘅姐姐看错了吧,明善一直与我一道的,都没走远过。”
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借坡下驴,可吴昭蘅却不怎么怕,打着扇子,笑着道:“是么,我瞧着身形挺像那个在琅琊与明善妹妹相见的公子,还以为到了京城你们还在往来呢。”
这下宋漱春都被说愣了,琅琊?裴少雍和宋明善还在琅琊见过?她回看宋明善。
宋明善却没有看她的眼睛,知道裴少雍去过琅琊的也就只有宋明善,裴太太和方才撞见的吴昭蘅。
宋明善微妙地看了吴昭蘅一眼,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吴昭蘅,可以的。
裴太太心底一清二楚,她是知道裴少雍离京的,可如今吴昭蘅这么一说,她越来越气,更恨不得把宋明善拆吞入腹。
可面上却还是为裴少雍说话的,不肯认裴少雍和宋明善私会的事,道:“这位姑娘记岔了吧?少雍这两年都没有离京,更何况他从没去过琅琊,无缘无故地,怎么去见宋六姑娘。”
宋明善也顺着她的话道:“我也不曾在琅琊见过什么外男,来往的都是琅琊世家的姑娘,蘅表姐怕是记错了。”
裴太太和宋明善接二连三地否认,反倒闹得吴昭蘅里外不是人,她原以为裴太太知道宋明善和裴少雍私会的事会很厌恶宋明善的,然后当众给她难堪。没想到裴太太还变着法儿地为宋明善说话!
宋明善打着扇子看吴昭蘅,吴昭蘅一时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这时宋太太才看她一眼,说:“蘅姑娘看错了吧,这裴公子身份尊贵,你兴许还没见过的,这样的话怎么张口就来?”
宋太太和裴太太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可以私下处置,但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更何况如今两家说亲在即,宋明善和裴少雍的事万万提不得了。
吴昭蘅见裴太太也不太想理会,干笑着道,“也是,兴许身形相仿,瞧错了。”
裴太太已经没有方才的好心情了,谈了宋时莺和裴少雍的事,就着人送这一家子离开了。
见人走得差不多了,还不忘喊来裴少雍的小厮,问问他裴少雍今日出来过没有,得到回答的裴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前世欠了宋明善的债,如今是业障来了。
裴太太看不惯宋明善,宋家这边也不见得会轻饶她,在回府的路上,宋明善就知道这是要找她算账了,就连宋漱春也爱莫能助,老夫人的耳朵除了宋时莺,那是谁都说不软的。
果然,刚刚到府里,老夫人就让众人都到她的院子里去。
这还不算,刚到屋子里,老夫人就下了十二分力气一耳光打在宋明善脸上,道:“你不要做人我们宋家还要做人,把你送去琅琊了你还不安生!你简直就是给宋家丢人!”
这一耳光把宋明善扇得偏过头去,右耳嗡嗡作响,发上的朱钗都掉了一支,连太太都吓到了。宋漱春连忙扶住宋明善,挡在她跟前,道:“祖母!这女儿家的脸可打不得啊。”
老太太却不解气,指着她斥骂道:“我们宋家怎么会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姑娘!要脸面的人家,早一条白绫勒死了,还任由她如此猖獗!”
宋明善险些被这老太太气笑了,她擅自换婚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给宋家丢人?她偏心宋时莺偏到骨子里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