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眼镜,很抱歉地说,“昨天晚上去医院守夜,三角函数的题没来得及归纳,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一定做出来。”
为了最大化学习效率,阮念和晋博宇两个人约定每天每人负责一个科目的一个知识点整理,然后交换学习,这样就等于一份时间双倍效率。
这是一个要求极高的工作,两个人的水平必须相当,彼此又要绝对信任——但凡其中有一个人偷着小心思藏私,这种合作关系就维持不下去。
能遇到晋博宇,或许是阮念近三年来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了。他和她都是彼此学习上的最大助力。
阮念问,“叔叔还好吧?”
晋博宇沉默了一秒钟,“不大好。昨夜差点下病危通知书。”
晋博宇的父亲自从两年前出了事故,一直昏迷不醒,植物人状态。原本富足美满的一个中产家庭,骤然失了支柱陷入一眼望不到头的泥潭。
许是刚才上楼跑得急,晋博宇额角上还有未干的汗粒,晶莹地、细细地顺着他的鬓边往下滑,在他白皙的脸上滑出一条透明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