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她鼻子都酸了,一股滔天的委屈,“能?这么吓人的么?”
她真的用了力,死?命抠进他肉里。阮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挟私泄愤的意?思,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可?恶得厉害!最好现在就掐死?他。
这个疯子浑身都在滴水,从头顶到浓眉,再到下?巴,只在屋子里站了两秒,地板上能?养鱼。他一边滴水、一边还很嚣张,“你下?次不接我电话?,我还从这里爬。”
他还威胁她!
经他这一提醒,阮念才想到今天这一切侮辱的根源。
她放开他袖子,再不管他,转回身去找毛巾来擦。她两条胳膊都湿完了,胸前也是一片。又穿的是睡衣,全透了,于?是赶忙打开衣柜找外套。
“岑慧茜今天找你了?”他问。
阮念抚在一件薄荷绿色针织衫上的手停了一下?。
“我已经跟她分手了。真的。”他说。
阮念摘下?那?件针织衫,却并不回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也不认识你,你走吧,别来找我。”
祁成的头发比刚洗过澡还湿,他往后拢成了一个大背头,“那?你刚才死?揪着我干嘛?是谁把我揪进她房间的?”
他看着女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把个绿线衣套上,原本透亮清凉的粉色柔软睡衣还没来得及被好好看一下?,就遮了个严实,不禁枉自?嗟呀。
坏着心思甩了甩头。
头发上的水珠四处逃窜,阮念脖子后面?就是一阵冰凉,她知他使坏,也懒怠理他。自?顾自?把上衣扣子系个严。
“深更半夜的,你把我揪进来想对我做什么?”他执着地胡搅蛮缠。
“是谁半夜爬在别人窗子外面?的?”她终于?回头怒道。
那?人歪头望着她笑,“我在练当蜘蛛侠,不行?”
阮念被气得眼看就要升天。半晌说不出话?。只后悔。她管他干嘛?!就让他趴在窗子上,当蜘蛛侠,摔不死?他的。
他还“哎”一声,招呼她把毛巾给他,“我这还湿着,你怎么就挂起来了。”
她不理他,他就自?来熟地去架子上取了她刚擦完的毛巾下?来,挨他自?己脸上擦。边擦、边闻,“真香。”
阮念急了,劈手去抢自?己的毛巾,“还给我。谁给你擦了。”
不料那?人反应委实迅捷,微侧了个身,就让她抓了个空,险些?跌在他身上。他还嗔怪她,“人都在你屋子里了,迟早还不是你的。猴急成这样做什么?”
阮念真被他欺负狠了。眼睛都红了。她推他搡他,一点不顾体面?,“你走,你出去。”
祁成这才收敛少许,“我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你也不心疼一下??今天下?飞机就来找你。到现在饭没吃呢。”
阮念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样子也生得一脸冷峻高傲的,怎么做到在无赖和?耍流氓之间切换得这么流畅的?
“你吃不吃饭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他,她用得着被人当小三侮辱么?跟岑慧茜的见面?,从头至尾,她就没抬得起头来。她究竟是干什么了?要活受这种罪?
刚刚阮晴当着面?骂她‘贱’的时候,她甚至连一句响亮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可?真狠心。”祁成唏嘘,“饿死?我,真不心疼?我差点摔死?,你也不来看我一眼。”
阮念以为他说爬窗台的事,再度火冒三丈,“你不怕死?再出去爬!随你高兴。”
她说完,才发觉不对。那?人说‘我差点摔死?’‘你也不来看我’。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飙车出事那?次,那?真是差一点死?了。那?个晚上,她也进不去,但护士站的护士告诉她了。‘车直接摔悬崖下?面?’‘残骸碎的数不清’‘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不是那?里刚好有个石护栏’‘可?以直接送火葬场了’。
阮念半晌无言。可?终究还是没说话?。
祁成也沉寂下?来。面?对这个女孩子形如陌路般的不置可?否,心中一种无法遏制的无力感徐徐升起。那?件事,就像一根刺,他不敢想起,但永远在那?里。
他是男的,本该多爱一些?。多对她好一些?。这些?他都懂。
况且,原本一早也是他先看上的她。
他喜爱她,也不在乎她能?回馈多少爱。可?当真不在乎么?恐怕也不是。他差一点死?了,她连问都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