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
宣德十年,宣德皇帝病逝。
萧衍之这次彻底能辞官了,他想辞官很久了。
华亭也没有嫁人,不过她学会了一件事,不想娶就是不想娶,勉强得来了,还是要分开。
孟微冬终於还是没等来他的霍姑娘,霍姑娘嫁人了,嫁给了一个更轻柔更尊重她的男子。
霍姑娘成亲的前一天,孟微冬送了一匣子珍珠,摆在人家看得见的地方。霍姑娘看是看见了,也寻了出来,却没说要和孟微冬走。
江寒衣和蓝烟在马车里看,蓝烟说:“孟微冬这样儿真可笑,痴心换不来情深一般,从开始就是错的,人家好好的一对儿,他非要强拆,现在作出这深情模样,不是一般可笑。”
江寒衣既不同情孟微冬,也不同情沈鸩九,他们心机足,城府深,焉知这种情深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她也不信。
沈鸩九跟着江寒衣走南闯北三年了,像个贴身护卫,也不知道她到底气消没有。
蓝烟懒得看孟微冬演情深,从马车下面拿出一个大匣子,“瞧瞧,海上来的嫁衣,很不一样的,你肯定喜欢。”
江寒衣确实不太喜欢大红的喜服,什么鸳鸯盖头,遮着什么都看不见,这种遮挡了视线的盖头,她一刻也不想盖。
约莫是知道她有瞎眼的心结,蓝烟她的船队去海上,拿回来一套华丽的满坠宝石珍珠的裙子,说是海外新娘的嫁衣。
“这很贵吧?”江寒衣一瞧见满面满裙的珍珠宝石,问:“谁给的钱。”
“沈鸩九的钱,我本来说不要,我送你,他不乐意,给我十斤黄金,对你心意是十足的。”
“喜欢吗?”是沈鸩九的声音,他站在马车外。
“嗯。”终於给回应了,要知道,她三年没和他说话。
蓝烟大舒一口气,“我出去了,你们谈,都别拖了,我看着都累,心疼你,也心疼他。”
“孟都督往那边去了,去吧。”江寒衣也算看出来了,什么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都是自己作的。
孟微冬非要自己作,蓝烟就在他身侧,早就该花开堪折直须折了。她掀开车帘,说了一句:“真讨厌你们。”
沈鸩九笑,“我和你是站在同一边的,我也觉得孟都督不识好歹,应该怜取眼前人。”
江寒衣将头伸出去,“孟微冬是不是说我作死了。”
“他不敢。”沈鸩九道。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呀。”
江寒衣偏头,“过来。”
沈鸩九上前,“怎么?”
她亲他一下,“我们成亲吧。”
沈鸩九不动,江寒衣探出半个身子,圈住他脖颈,“我说我们成亲,你听见没有?”
“当心摔下来。”沈鸩九接住她,“你想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快?”
“是的,就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