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好好地坐下来说上几句话都是难事。
而这一世,他主动靠近、变得不再似从前的他,却意外地打破了两人间那层薄薄的生疏。
回想起柳恣意曾与他冷若陌路,也曾与他仇视,这样的温存便更加显得难得。
“……能够忍受。”
“那我轻一些,好吗?”
柳恣意这样说罢,便就将掌心覆在那脊背的魔纹之上,想要替沈濯清压制一番心魔,却没想两侧的肌肤刚刚相触,便感受到沈濯清的一阵紧绷。
“师兄,这样呢,疼吗?”
柳恣意忽地开口问道,但手仍旧覆在那层皮肤上。
他没用多少力,更别说现在灵力虚弱的情况,应当不会伤到沈濯清,却没想到沈濯清会如此抗拒。
他瞧着自己与沈濯清过近的距离,蹙起眉不解。
难不成?
柳恣意视线落下,便瞧见沈濯清方才拨开发露出的侧耳爬上了一片绯红,随后便听见沈濯清应声:“不、”
不疼的。
只是再这样摸下去,他恐怕就要按捺不住自己了。光是这样的触碰,就已经让他动弹不得地攥紧了手指。
柳恣意见他这反应,大脑短路了两秒钟。
喔,师兄可能和仇在期那家伙一样,不愿意让自己看到这些痕迹吧,更别说是让自己触碰了。
只不过仇在期他脸皮厚些,倒不会脸红。
如此柳恣意便算是想通了。
正要开口劝沈濯清忍一忍时,忽地就听到了“砰”的开门声。
“何人在我修炼房中!”
一声大喝,吓得柳恣意迅速转头向厢房门口看去,便见一脸震怒拎着剑冲进来的林天涯。
以及林天涯身后落后他几步的仇在期。
“……”
厢房内静了一瞬。
从林天涯和仇在期的视角看去,沈濯清正衣衫不整,发冠散乱地环腰抱着柳恣意,而柳恣意则是在床侧弯着腰朝人颈后望,隐约还能看见那颈子和柳恣意手掌的亲密接触。
衣裳撩开得肩膀都全露出来了。
若是不认识这两人,恐怕要以为什么人在这屋里将行龌龊之事!
“林老板?”
柳恣意松开手,顺势从沈濯清的怀抱中退出。
他露出笑容看向奔入厢房的两人,脸上半点没有心虚之意,再看那床上正垂眸整理衣冠的沈濯清,更是半分慌乱没有,活像是闯进来的二人更该羞耻似的。
“你、你们……你们如何进来的?”
林天涯见是他二人,心中难免诡异,但也收起了手中长剑,接连问道:“方才又是在做什么?”
柳恣意跳过了第一个问题,开口解释道:“我师兄方才下山受了点伤,我正帮他看呢。”
说罢,他走上前去,好哥俩地勾上了林天涯的肩膀,顺道冲仇在期那边示意道:“仇道友也清楚,我们这次下山是走的小路,难免有些危险嘛,对不对?”
林天涯狐疑地看向仇在期,见他颔首应声,这才叹了口气道:
“罢了,这地方也没什么神秘的,也就是我平日里用来打坐闭关的地方,真* 不知道你怎么寻到这地方来的。”
林天涯作为天涯客栈的掌柜,自然知晓这鱼龙混杂之地是非多,这才造了一处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小空间用来修习闭关,别看外层没有机关,实际上里头可大有玄机。
只是林天涯未同人提起过罢了。
“抱歉,误闯了林掌柜的地盘。”
几人身后的沈濯清站起身开口,这才将视线引了过去,众人看见他确实步履不稳这才相信柳恣意没有诓他。
方才沈濯清来时,林天涯正忙着算账,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步态,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当时沈濯清问他可还有空房时,他便直接让人去寻柳恣意去了。
仇在期和柳恣意的厢房离这间隐蔽的练功房确实相近,恐怕确实是误闯。
“不是大事,也确是因为我没有为此地设下结界的缘由。”林天涯说着,却是忽然间凝眉思虑道:“……不知沈小友的伤可严重?”
沈濯清摇头,面上哪还有方才在柳恣意怀里时那般柔弱和痛苦,面上神色如常地道:“不要紧,不过是些外伤。”
林天涯这才开口:“其实方才我正是想要寻柳小友,若沈小友也能够帮助我们天涯客栈便再好不过。”
说罢他话音一转看向柳恣意:“柳小友应当是最清楚的,我们天涯客栈的后山有一棵灵树。灵树素来是我处的结界枢纽,在保证结界稳定的方面有莫大的功劳。”
“但就在刚刚,我竟感受到了结界的动摇——”
“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