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石径，一时间让人无法思考。

还是沈濯清指腹摩挲着柳恣意的掌心，才让他反应过来，很快便逃开了沈濯清的手掌，开口道：

“啊、对了，师兄，你刚刚是从哪里进来的？”

若是高宇轩在离开时就加固了外面的结界，沈濯清肯定不是从尽头的正门进来的。

并且沈濯清打开的也不是正对着尽头的那扇窗，而是后背那方的窗户。

那处的结界应当弱一些。

沈濯清示意他们身后，柳恣意回头看去，就见那间关押着双生剑灵的屋子背后的结界显然有了破损。

但那些裂痕被沈濯清用简易的障眼法遮掩住，不仔细查探并不会被发现。

“若是从那地方出去，便能够直接去到高家后的巷子。”沈濯清说，“……但那样恐怕再难进入高家。”

“小柳不是还有事要同我说吗？是关于高家的？”

柳恣意点了点头，终于打散了方才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道：“我想带走双生剑，他们并不属于高家。双生剑已经有了剑灵，在留在此地也是折磨……”

“但那样一来，我们就得另寻出路了。”

沈濯清并未立刻追问双生剑之事，只是低声道：“双生剑在何处？”

“也许还在大殿。”

柳恣意说着，他也不确定高宇轩会不会临时转移双生剑的位置，直到腰间的剑鞘传出异响，两道黑影第一次在沈濯清面前现身——

“西、”

“西院、”

双生剑灵道。

“这是双生剑灵？”沈濯清迟疑地道。

柳恣意颔首，抬手揉了揉两只剑灵的脑袋。低声道：“他们看起来不像吧。”

剑灵大都气息纯粹，化形的尽都是白净如琉璃的灵体。像这样漆黑若雾的剑灵，确实少见。

甚至和魔气类似，也难怪沈濯清犹疑。

“所以我才想带他们离开这里。”柳恣意引着两道剑灵钻入剑鞘，不顾沈濯清略带狐疑地制止，继续道：“他们本该是纯净的剑灵，是高宇轩让他们成了这幅样子。”

“所以，没关系的。他们都是好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柳恣意也不知哪来的底气，但就是这样坚定地说出了口。

沈濯清见状，担心地看了眼细柳剑：“……这是魔气。”

没有人会比沈濯清更熟悉双生剑灵气息。

那种熟悉的气息正是堕魔后所产生的，尽管双生剑灵如今还未作恶，但等到以后——双笙剑灵的本源力量失去了与魔气抗衡的能力，他们便会彻彻底底地堕为魔剑。

而那时若还留在柳恣意身边，无非是一大威胁。

可沈濯清看向柳恣意的神色，只明白一件事：柳恣意不会听他的话。

“……罢了，但若是遇到了意外情况，我会立即将他们抹除，小柳明白吗？”

柳恣意沉默地垂下眼睑，右手按在剑柄上摩挲着应声。

“我明白。”

只是应声时，他忽地抬起眼看向沈濯清，目光中隐隐透露出疑问。

那师兄呢？

师兄的心魔，最后会侵蚀师兄吗？

那日所写下的秘密，到底是“轮回”还是其他？

如果师兄变成了……

这个结果似乎更让柳恣意感到无法接受，不觉间蹙起了眉头。

沈濯清大约看懂了他眼中的情绪，怔愣过后却是露出个笑容来，他上前去摸了摸柳恣意的发顶，手法比起柳恣意来要熟稔许多。

沈濯清轻声道：“不用担心，师兄不会离开小柳的。”

“我还想一直陪在小柳身边。”

柳恣意感受着发顶柔软地触碰，忽地目光一动。只觉无力应对沈濯清投来的灼灼目光，垂下视线去问出了积攒已久的疑问：

“其他的，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沈濯清见他失落，便忍不住要去哄他。转而张开双臂将人揽过，轻抱了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相信小柳可以自己发现。”

他说能做的，也只是在天道未能察觉的地方放下小小的线索。

一句话毕，沈濯清便放开了他。

随后沈濯清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而开口道：“我们先去其他地方寻一寻，西院在另一个方向。”

沈濯清没有发现的是，在他放开手之后，柳恣意徒留在原地逐渐攀上绯红的耳根。

第36章 第35章 师兄，你自重

那距离实在太近, 沈濯清说话时声音的哑然，呼出的热气尽数铺洒在耳根，偏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让两人的距离不剩分毫。

柳恣意直到他推开来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