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两人身前，凝视着面前的秦笑逸对柳恣意道：“我先前本有提醒过你，要小心他。”

只不过柳恣意似乎还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柳恣意从沈濯清怀中挣扎而出，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剑出自秦笑逸之手，他想要奔过去的动作被仇在期拦下，只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撑着剑虚弱而立的修士。

方才本就是伤的身躯上又添新伤，光是瞧着就残破不堪，隐雪剑虽未出鞘，但其带来的威压足以震断他的经脉。

“笑逸，笑逸！”

柳恣意连唤了几声，都没得到人的回应和解释，很快便从中发现了端倪，转而怒视上首的莫行影道：“莫行影，是你逼他的对不对？你在他身上放了蛊虫？”

却没想莫行影只是嗤笑，“你问他，你问他是谁逼了他？”

“他一个金丹期的小废物，还不及我座下门人半成功力，也无以表忠，我在他身上放蛊虫做什么？”

“你！”

柳恣意见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免又要抽剑，却是被沈濯清牢牢按在怀中，一手按住他腰间的伤口，低声喊道：

“冷静些小柳，他说的不错……秦师弟乃是秦家少主，就连天衍宗都不敢妄动分毫，他莫行影就算在秦师弟身上落蛊，也只有弊处。”

柳恣意被人抱着，攥紧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那会是谁？是谁让秦笑逸背负了这样的伤痕，又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笑逸谈笑间藏入袖口的伤疤再次在柳恣意眼前浮现，他转而冲秦笑逸道：“笑逸，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只见不远处的秦笑逸又噗地呲出一口血，终于是支撑不住跪到在地，只一双眼睛从凌乱的发间抬起，他看向柳恣意。

“……没有人逼迫我。”

“柳恣意，若是你真想要知道是谁害我成了这幅模样。”

“那我告诉你，是你……”

“是你的存在，彻底毁了我的人生。”

他的声音极轻，带着虚弱的颤抖。但可见其理智尚存，一字一句中满溢着柳恣意从未察觉的妒恨和不甘。

看到柳恣意因着这话面露空白的神色，他似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唇也只是微张着不再发声。

这样就够了。

他也的确是这样所想没错。

但未出口的那句话，他也永远不会再倾诉。自己那么恨他，早本该动手，也不应失手。可偏偏对他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所以他不甘。

要是他从未动过心，或许这一切折磨便结束了。要是他能够早些动手，或许他的可笑的一生还可以挽救。

柳恣意觉得心跳一滞，忽感眼前人的陌生。秦笑逸何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曾不是笑着唤他师兄，就是笑意盈盈地请他喝茶。

他摇了摇头，却又明白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不相信，可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

许是看着出戏看够了，上首的莫行影终于是开了尊口，“还真是好一出大戏，”

“不过我也看够了，不如接下来换换口味——”

说着，莫行影抬手一引，指尖的紫色灵气迅速凝聚，裹挟着阵阵罡风，仿佛在催动着什么出现。

柳恣意余光还落在一旁根本避之不及，几乎要被其威压引走的秦笑逸，见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便想要出手帮忙，然而腰间的伤口轻微一痛，抬眼对上了沈濯清的视线。

“沉住气。”

沈濯清低声道。

柳恣意这才攥紧了拳撇开眼。

沈濯清说的不错，若是莫行影说的是实话，应当不会对秦笑逸怎么样。而秦笑逸也并非半点灵力都不剩，堪堪撑住身子也只是狼狈罢了，还不至于被人直接吸过去。

然而，罡风很快便停了下来。

上首的莫行影脸色一变，猛地蹙眉看向柳恣意。

“你将那魔珠扔了？”

魔珠？

柳恣意一顿，很快便联想起储物戒中被小豆芽把玩的那枚奇怪的灵珠。那是秦笑逸先前交予他的，说是从青虹秘境中带出来的。

柳恣意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什么魔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要的妖灵珠，我是不会给你的！”

果不其然，在柳恣意这一番话出口后，面前的莫行影立即转过头看向一侧苦苦支撑的秦笑逸，“秦小少爷，你果然还是个不靠谱的小废物。”

秦笑逸此时哪还有力气回应他，只是低伏着身子喘息。

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出声：“魔珠、魔珠就在他身上，你且自己去寻！”

话音一落，莫行影便凝视着柳恣意，显然已经无法信任秦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