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也早已受到了灵珠的影响。

柳恣意一路顺着妖灵的指引向前，虽没有开口与它们交谈, 却能够听懂它们谈论的正是自己要寻找的季清汝。

“这边……”

“那位剑修，恐怕时日不多了……”

“他们真的还能看见他吗？他只剩下半点神魂了……”

沈濯清一行人跟随在柳恣意身后，不知对方为何如此熟悉这地界，就连尚存一夕记忆的仇在期也忍不住惊叹，他走的每一步、转过的每一个弯都和仇在期记忆中的一样。

仿佛这里并不是一片荒芜，而是曾经藏匿于北玄却声名在外的孤剑山庄。

又是绕过一处地界，柳恣意向前而去，心中似有所感。

身前半尺的地方妖灵们自发向四周缩去，露出了中央土地凹陷的地方。看起来曾经是一片广场，而中央凹陷的最厉害的地方，则是——

放置镇庄神剑的地方。

柳恣意从腰间取下了自靠近以来便不断细微震颤的细柳剑，只一抽剑便听一声轰隆隆的地鸣，脚下的土地震动着，从中央破土而出一座放置剑器的灵台。

灵台上布满了岁月腐蚀的痕迹，只不过在细柳剑落入剑器中时，灵台瞬息间焕然一新。

眼见着似乎有股力量被催动，伏夜立即抬手遮掩了这方天地的异动，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只见圆台的前方土地裂开，露出一条向下的密道。

在场的几人都不知晓这地方通往何处，一时间停留在原地。

只有柳恣意蹲下身去，朝着一旁缓慢向后移动的妖灵草询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妖灵草认识柳恣意身上的味道，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里面是庄主的藏剑窟，已经好多年没有打开了。少庄主你且小心，里面似乎有人在。”

柳恣意问罢，便就放了这妖灵草。

“你能和灵草对话？”

伏夜率先投来了好奇的视线，他未和柳恣意一同去过天涯客栈，不知道这件事。

先前白漫溪就已经将柳恣意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沈濯清，沈濯清自然没有多怪。

柳恣意点了点头，“能听懂一些。”要说无障碍对话，还是有些困难的，比如更低微一些的灵草他就没办法交流了。

随后他向身后的几人道：“底下是藏剑窟，听灵草说里面有人。我想，应当就是二师叔。”

一言既毕，闻言最先动作的却是伏夜。他虽没有开口接话，眸中却是一闪紧盯着底下不放，在确认里面没有威胁之后，才率先进入了藏剑窟。

柳恣意留在最后，待得几人进入了剑窟，才拔下了灵台上的细柳剑，确认剑窟不会随细柳的离去而关闭，才纵身一跃跟上了几人。

剑窟内的温度比之地上要冷上许多，但好在几人常年在天霜崖上修行，就算是仇在期也只是稍感意外，而随着愈来愈深入，阶梯上的绿植踪迹也逐渐消失。

昏暗的洞穴内仅有一些习惯低温的孢子植物在空气中散发着莹莹的光亮，顺着那些微不可察的光纤看去，只见两侧陈列着无数尚未开刃的宝剑。

虽然还未开刃，却隐隐叫人无法忽视它们的精妙，仿佛下一瞬便会散发出锋芒。

“这些剑就算只是这般看着，便让人想要收入囊中。”

伏夜这般说着，柳恣意才察觉到心中的异样是什么感觉。

没错，这些未曾开刃的宝剑仿佛有一种力量，让人看之心动，就算他手中已经有了细柳，也不免想要将这剑窟里的剑全都夺走。

“所以数年前，孤剑山庄才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道清亮的声线从黑暗深处传出，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伏夜，他素来冷淡的双眼忽地睁大，脚步先于动作朝声音的来源迈步，而后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他蹙起眉，低声唤道：“师兄……是你吗？”

师兄？

那想来就是——

柳恣意抬眼看去，只见漂浮的光亮照过深处，只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白衣身影，随着伏夜一声问话，里面的人终于迈开了步子，在他行走时，清脆的铃音在空旷的剑窟内响起。

浅淡而缓慢，内里的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雅剑君子的名号不假，他步履稳健而轻缓，面目清润，即便是在这剑窟中停留了十数年，神色却也始终如一。

柳恣意在看清他的第一秒，便回想起了那本该忘却的记忆。

正是面前的这个人，将他留在了天霜崖下，将细柳剑塞到了他的怀中后便不告而别。

此时，面前的季清汝才仿佛回应一般看向伏夜，朝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