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在剑窟内，也同样知晓外事：“等到他再见邬娑，便会知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说罢，他看向一侧的柳恣意，“只要将妖灵珠送入邬娑体内，便能够唤醒邬娑。我想，一切也会有个结束的。”

柳恣意颔首，先是取出了储物戒中的双生剑，将他们放回剑窟的空位上，才拿出了妖灵珠。

妖灵珠一经出现，便被前方的季清汝抬手接住。他让众人退散后方，只留下了伏夜在身后护法，便抬手运转内力。

瞬息间剑窟震荡，为数不多的灵气极速向灵珠附近聚集，然而这些灵气并不足以催动妖灵珠，还是季清汝以己身相助，才勉强让妖灵珠亮起锋芒。

身后的伏夜眉间一皱，抬手为季清汝输送内力，以保证人能够顺利的唤醒妖灵珠，然而却发现身前的人早已是弥留之际，半分灵力都无法再传入。

“师兄、你、你不是说让我来北玄找你吗？！”

伏夜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你骗了我们？你说过要回去的！”

然而身前的季清汝却没有回应，只是加速了手上催动妖灵珠的动作。他本没有想要欺骗伏夜，只是事发突然，他没想过这么快就必须再解开邬娑的封印和禁锢。

伏夜见人不应，犹豫不过半分钟便立即抬手抓住了季清汝的手腕，硬生生用灵力冲破了禁制，让霸道的灵气冲刷着匮空的躯体。

“你必须回去……离开了那么多年，你必须回去。无妄山上，一切照旧，你该回去看看的。”

伏夜低声说着，看向季清汝的眼眶逐渐红了。

季清汝自知拗不过他，也只是垂眸轻应了声好。

只是他心里清楚，就算此时借由伏夜的力量唤醒了邬娑，他不久之后也会消散。他早该死去，一直隐藏在这剑窟中也只是为了维持形体。

或许是一年、两年，他终会魂飞魄散。但不过若是能够选择，在抚剑宗离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在应声后，季清汝放弃了阻止，任由伏夜替他承受了大半的灵力损耗。

……

邬娑沉睡了很久。

但作为上界的五色鸟一族，几百年与他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在感受到带着寒意的灵力驱散着束缚住自己的妖灵时，他仿佛只是小睡过后渐渐苏醒。

紫色的眼眸缓缓掀开，霎时间妖气四溢，就算是剑窟的设计精妙，也难掩其强大的气息。

那气息只用瞬息的时间便穿透剑窟传向外界，而压抑许久的剑气也同样争鸣作响，整个藏剑窟都摇摇欲坠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那双眼睛沉默地扫过面前的修士，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少年人身上。

熟悉的眉眼和身姿，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息。瞧起来似乎连面目都稚嫩青涩了许多——

“……过去了十几年。”

邬娑喃喃自语般开口，抬手一制便让震荡的剑窟安静了下来，他很快便猜到了面前的柳恣意是什么身份。

毕竟与柳天闲长相如此相似，腰间还配着漫剑的人，世间再寻不出第二个来。

随后他转而看向一侧的季清汝，开口道：“你这么快将本尊的封印解开，天闲可回来了？”

季清汝垂眸摇了摇头。

邬娑进入封印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珍爱的徒弟将会在几个月后遇难。

但他们都知晓，光凭邬娑的神通，大约也明白曾经保存着妖灵珠的修士早已经生息尽殆。

邬娑收回视线，看起来似乎并未动容些许，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了柳恣意身上很久。

直到柳恣意被那沉重的目光看得撇开视线，邬娑才又开口问季清汝道：“出了什么事？”

结果还没等季清汝开口回答，邬娑便感知到什么似的眯眼看向众人后方。

只见众人身后的剑窟通道处一片漆黑，而从漆黑之处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几人后知后觉地凝眉向后看去。

那黑* 暗中渐现出一道身影，正是追随邬娑许久的莫行影。

“唰”地几声，柳恣意和沈濯清已经拔剑，就连仇在期也将手覆于刀柄之上，只待眼前的不速之客行动便会立即拔刀。

“……稍安勿躁。”

一旁的季清汝低声开口，眼神看向伏夜，后者立即会意，以长辈的名义将几人护到身后，同时也阻断了他们动手的可能性。

想来是方才邬娑的妖气外露并未加以控制，吸引到了莫行影的注意力，才让人立即转而赶来了剑窟。

但……怎么可能这么快？

柳恣意眉目轻蹙，只有一个可能性，莫行影在回到天衍宗的第二天便已经赶往了北玄，或许早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