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清汝这话中有多少苦涩被越过，光是听着便明白。

见柳恣意已经完全陷入了低落情绪，季清汝抬手抚过墓前的怀幽剑，开口道：

“不过好在我发现了他……多少替他保住了几缕分魂。”

“真的？”

柳恣意抬起眉眼，眸光突然亮了亮。

话说分魂，其实就是季清汝现在这样的状态。魂体的功力只有曾经的半成，且极容易被打散。想要在死前留下分魂的条件也十分苛刻……

似乎是看出了柳恣意的疑问，季清汝道：“我的剑，留住了他。当然，还有我的一缕分神。”

这样一说，柳恣意才明白。

季清汝为何长久困于剑窟之中，为何在天霜崖上的分神也未曾真正露面。

因着他还需要以己身之力护着这位挚友的分魂，还要守住这剑窟中无数柄神剑，也要做那唯一知晓真相还活下去的人。

说罢，季清汝示意他抽出细柳剑，随后抬手运诀，只听铃声鸣鸣，细柳剑和怀幽剑上一同泛起剑光，一道身影缓缓在墓后显现——

熟悉的银眸狭长，白发及腰，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道袍，腰间用一截柔软的桃花枝充当束腰。

和当初细柳幻化的模样很相似，但眉眼间显然更加稚嫩。甚至看起来也没比柳恣意大几岁，但作为修真者，在年龄这一点上已经习惯了，此时只是莫名有些古怪。

“这是天闲魂魄情况最稳定的时候，所以便化成了这模样。”季清汝解释道，“大概是刚建起山庄的时候。”

柳恣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想：看来季师叔和自己的父亲认识了很久——

“返老还童的感觉还不错。”

柳天闲笑了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在面前的柳恣意还在愣神之时便上前薅了一把他的脑袋。

手上仿佛揉搓，把人发顶都揉得翘起几根毛，拿着一把少年音便笑眯眯地道：

“清汝啊，你果然没骗我。这一觉醒来，还真见到我儿子了。”

第73章 第72章 坏师兄！

猝不及防被摸了头, 柳恣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瞪得亮亮的。

分魂竟然能够触碰到他，季师叔到底是花费了多少心力才做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 实在是太违和了。

这面庞，柳天闲显然还没当爹呢！

“……”

柳恣意忍了忍, 竟发现自己叫不出父亲两个字。

然而面前的柳天闲还满含期待地看向他, 显然很想听。

大概是察觉到了柳恣意的小心思，一侧围观的季清汝也不免笑了笑。引得柳天闲看过去，才让柳恣意逃离了魔爪，下意识往沈濯清身后躲。

“早知道——还是该化成那几年的样子嘛。清汝你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柳天闲说着玩笑的话。

而一侧的柳恣意听着这堪称“不要脸”的话，莫名有种看到了翻版的自己一般。

在抚剑宗长辈眼里, 他自己是这样一个家伙。

这时候他的目光才开始打量柳天闲的模样, 比起自己，柳天闲的眉眼更加俊逸, 最明显不同的是那双眼睛, 狭长上翘的眼尾和自己这双弯弯而溜圆的点漆星目实在是对比强烈。

见到柳恣意盯着自己的眼睛看，柳天闲也难免叹了口气道：“你的眼睛和璇儿生得真像。”

说罢, 没让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便又开口道：“不过其他地方和你爹我是一样俊俏啊。”

“爹……”

许是被他这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柳恣意终* 于开口唤了一声。

只见话音刚落，柳天闲便止住话头笑了起来, 那笑容冲淡了化为少年期的青涩, 总算是有了些曾经孤剑山庄庄主的模样。

“好, 我不说了。”

“小柳儿, 你现在在哪个门派？应该修的也是剑罢？”

柳恣意点了点头，抬起自己的佩剑细柳，也是曾经柳天闲的佩剑漫, 开口道：“我现在在抚剑宗修行，是沈卿沈宗主的二徒弟，这位就是我师兄沈濯清。”

说着，他侧眼看了看身旁的沈濯清。

只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眉正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毕竟无论是谁突然和被自己拐回窝的师弟的父亲会面，都会心虚和紧张罢！

特别是将要伸手去拿剑的柳天闲闻言还诧异了一下，“竟然是师兄吗？”

沈濯清心里慌，面上还是稳稳地点头应声道：“嗯，小柳是在十二年前拜入师尊门下，也是我唯一的师弟。”

然而面前的柳天闲拿过细柳在手中把玩，还面带思索地打量沈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