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
光是看这自称和行事风格,柳恣意便猜到是被邬娑带走的莫行影将他做的事情全都交代了清楚,邬娑也替莫行影平复了这些纠纷。
至于邬娑有没有去寻他的父亲,又有没有将人带走,都是后话了。
休息的第二天,伏夜单独寻了柳恣意来。
他告诉柳恣意,秦玉临被众人讨伐之后,秦家已经落魄,而秦笑逸被人发现时,正被关在地牢里,已经昏迷了数日。
今日若是有时间,他希望柳恣意能够再同秦笑逸见一面。
“我知道你和秦师弟之间的事情,但我相信他并非自愿成为秦玉临的刀刃。但原不原谅他是你的抉择,我只希望你能在离开前去看看这孩子。”
伏夜说话时,难得一见露出了悲切的神色,大概也真是心疼自己这个宝贝徒弟。
柳恣意应下了。
他原本以为笑逸不会再回来,即便他从未责怪过笑逸。
毕竟那些灵茶,秦笑逸就连一次都没有下过毒,就连最后此笑逸受下了多少秦玉临的责骂和惩罚,柳恣意根本不愿细想。
曾经被他发现的那些,恐怕都只是冰山一角。
……
秦笑逸在修养。
他坐在幽宁谷内,身边是翻飞的蝴蝶,头顶是暖黄的日光。这还是第一次,柳恣意来寻秦笑逸时,秦笑逸是在休息的。
往日里不是在练剑就是在读书,秦笑逸少有这种放空的时刻。
然而还未等柳恣意踏入院门,院内的秦笑逸便已经开口道:“柳师兄,是你来了吗?”
“是我。”
柳恣意应了声,然而背对着柳恣意躺在长椅上的人却没有回头,他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你原谅我了吗?”
似乎只要柳恣意说没有原谅,他就会立即消失在人眼前一般。
柳恣意没有立即回答。
他迈步来到人身前,直到看清秦笑逸被纱布包裹住的半个身躯,才直视着秦笑逸的双眼道:“你知道的,笑逸。我从没有怪你,若是当时我……”
若是当时没有被沈濯清打晕,或许还能够带走秦笑逸,笑逸又何苦落得现下这幅模样?
但秦笑逸打断了他的话,他笑起来,眼眶却是红的,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
“大师兄做的对,柳师兄不该救我的。那样除了让柳师兄受伤,什么都办不到。”
秦笑逸说着,抚摸怀中的佩剑由我,“……但你们确实也救了我,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名字是有意义的。”
“而且……”
“离开了秦家,我在师父这里很开心。”
这句是秦笑逸发自内心的真话。
他的师父伏夜虽然严格,但对他却是一等一地上心,若非伏夜赶去了雷州,此时他恐怕早已身首异处,魂飞魄散了。
秦笑逸躺回了长椅椅背:“嗯。柳师兄,你走吧。北玄的阳光比幽宁谷更温暖,你会很喜欢那里的。”
“若是有机会,还希望能够亲眼看看柳师兄的剑庄。”
……
而至于沈卿这边——
一如季清汝所说,沈卿似乎对柳恣意和沈濯清之间的关系以及打算暂时离开抚剑宗的事情都没有意外。
也不知是不是伏夜早回来给人打过预防针,挥手让你们快回去时,只是哀叹了几声道:“我还能守着这抚剑宗好多年,你们就去吧。”
事实上,身为剑修的沈卿又何尝不希望柳天闲那座剑庄再度辉煌起来。那其中的宝剑神兵,都不该成为风浪波涛的助推。
若是自己的孩子能成为那掌舵之人,沈卿似乎也挺高兴的。
……
在解决了所有事情,等候安排重建事宜的期间,柳恣意和沈濯清在天霜崖上又待了数日。
时隔许久再次同坐在崖口,两人都没有用法诀隔绝开风雪,只是用运转着暖身诀,任由雪花落在肩头、发顶。
一切像是新的开始,又像是旧的回环。
但这一次沈濯清不再迷茫,就连颈后的魔纹都已经隐隐不见。
他的小柳靠在他的肩上,一枚一枚地数着掌心落下的雪花,待得他们在掌间融化了,才卖着乖地同他说:“师兄,我数一百片雪给你,今天不上晚课好不好?”
看着那盈盈的笑容,沈濯清无奈,“此时不上晚课,日后去了北玄,你可还会认真?”
见人不允,这好吃懒做的师弟就攀上他的肩头,用带着雪的鼻尖去蹭他温热的颈侧,惹得沈濯清浑身一瑟,只觉颈边的人一路用唇瓣蹭到了人脸侧,在他唇上落下个蜻蜓点水而又纯情的吻。
柳恣意再次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