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姐身上时,雪鸟已将前因后果跟她说清楚。
原来,这些天校长没找女主纪杏秋,不仅是因为清凌下的暗示,还因为江郅打江洲一顿答应江洲请求后,根本没按约定行动。
江洲被郁语薇逼着去问他校长为什么还没让纪杏秋退学时,江郅分外坦然。
“因为我根本还没来得及提及。”
江洲吐血,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提,江郅略作斟酌后答道:“两年后吧,大师说,两年后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两年后?两年后纪杏秋早毕业了,谈何退学?
江洲不死心,嘲讽江郅出尔反尔想激江郅,江郅皮笑肉不笑:“实习生都知道签合同要约定日期,你却不知道,现在不活该?”
又说。“就算我出尔反尔,你似乎也奈何我不了?”
和江洲擦身而过时再补一刀,“拿强权去压人小姑娘,丢人现眼。”
清凌听得兴致勃勃,问然后呢,然后呢。
雪鸟说:“接收江郅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后,江洲就想反抗……”
然而能在一中校外横行的江洲,却在家中,被他爹江郅揍得鼻青脸肿,无还手之力。
清凌:快乐!
她到场的时候,江洲单方面挨打刚收场。
江郅松了松领带,拎着西装上楼时,正好和清凌在楼梯间相撞。
和刚才在江洲面前的讽刺不同,他眉眼间满是漠然。
“笑意收敛点,小蛇。”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目光划过清凌,冷冰冰说。
雪鸟顿时紧张,看来这个江郅不仅真是界外来客,还能看穿宿主本体。
清凌显然也很在意他的话,不可思议问雪鸟:“他居然说我小?”
她可是蟒!昆仑山上的蟒!体型硕大的蟒!
“……”
雪鸟心想,重点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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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看着胳膊上的淤青,闭眸。
原来江郅一个成天坐办公室沉迷酒会的人,自己也会不是对手啊。
再睁眼时,继姐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施舍一般地松开手,任由药膏掉落在灰黑色的大理石地上。
“真可怜。”
继姐叹息说,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江洲握紧药膏,知道继姐和江郅不过是一丘之貉。他们想要的,都是通过自己,来满足他们的欲`望。
他沉默爬起,一瘸一拐地向楼上走去,身后却再次传来继姐的声音。
“要我帮你吗?”
见他回头,继姐挑眉说,“学校的事。”
江洲这才想起,他名义上这位继姐的母亲,是一中的校董。
若是校董会成员提出想劝退某位学生,学校也不是不可能答应。
而和江郅对他不理不睬不同,继姐的母亲,可是深深宠溺继姐。
不管继姐提任何条件,都答应;不管继姐要多少钱,都愿给。
除了不愿花时间陪伴继姐,对继姐可谓是予取予求。
江洲清楚,既然继姐敢开这个口,就一定能帮他做到。但他还是沉默了。
他想起这半个月继姐的行径,开口问道:“你的条件呢?”
“没有条件。”继姐说。
没有条件?
江洲不相信。
他深信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不信这个和毒蛇一样觊觎他的继姐会没有条件。
无条件的背后,肯定有深渊在等着他。
江洲抿抿唇,平静说:“不需要。”
江郅骗他,继姐一定也在骗他。
他沉默地扶着墙壁,离开了一楼。
清凌耸肩,对雪鸟说:“我难得这么大方,无条件帮他,他居然不信。”
雪鸟不太相信:“宿主你刚才真打算帮他吗?”
清凌愕然,毫不犹豫说:“当然。”
见雪鸟还是不信,她解释说:“我也只说学校的事,没说是纪杏秋退学的事。”
“……”
雪鸟觉得宿主应该是灵机一动跟江郅学坏的。
男主面临困境,代表清凌得手的几率增加。清凌是哼着歌回自己房间的。
虽然她本体的房间很不错,但偶尔在江家住几宿也不赖。
毕竟她爹在这个世界给她安排的住所是市中心大平层,虽然卧室落地窗外的繁华商业夜景和夜灯点缀的清河河景都不错,但江家推门见山的静谧山色清凌也很喜欢。
她推开门,趴在阳台栏杆上美滋滋地看山上橘黄的月亮,却感觉有烟灰散落至她头上。
她从阳台伸出头,就看见楼上,江郅微眯着眼看月亮,修长手指夹着烟头,缓缓吐出烟圈。在月光的照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