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性子。你若是愿意, 也可以像那些小世界的男主一样,躺在我身边。我洞府里正好有一张床。”
天道轻叹一声,闭上了眼。
清凌步步紧逼:“怎么,不敢面对了?天道,你连睁眼看我都不敢,你怎么敢说保护我也是你的正事之一?如果你真想保护我,在我最忐忑的时候为什么不出现,反倒在现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出现。难道我将做的事,会对你有什么坏的影响,你才到面前打我感情牌吗?”
“你不必激我。”天道睁开眼,道。
“我没有激你,我只是在提醒你,不管你透过我看的是谁,哪怕是我的前世,那也不是我。”清凌不无得意地说。
“我知道。”天道说,“我一直很清楚,我对你,是对她的爱屋及乌,而不是把你看成她。”
“清凌。”他又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守了你多少世。我所求,不过是你每一世的万事顺遂。”
“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诚心。”清凌冷冷地说,“如果你诚心,我合该活得比你久。而不是你守着我的成千上万世。”
天道笑了。
“你说得对。”他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将我的寿命,只可惜,活得久并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清凌想起雪鸟的话,挑刺道:“你若真想死,可以自尽。”
天道说:“我不是没选择过殉情,只是失败了。”
“失败也可以再来。”清凌不信想死的人能活。
“再来也是一样的结局。清凌——”天道,“我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面前,正是因为我还想死。”
等那一天他不想死了,或许他就会消失。
“清凌,不管你愿不愿信我,我这次来,只为劝你两件事。
“一,不要主动沾染杀孽;二,千万不要惹怒那位你所探听和命运有关的神灵。”
天道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等清凌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了。
“宿主。”他们俩聊天时一直不敢出声的雪鸟终于开口,它向来信服天道,“你就听听祂的吧。”
清凌在月光下站立,良久才叹气道:“雪鸟,除了你,我已经不知道我能信谁、我敢信谁了。”
尤其经历那么多世的渣男,她现在一看到男人就怀疑对面在骗她,只不过段位比她高没让她发现罢了。
什么前世,说不定是说来骗她的幌子。
雪鸟偏头想了想,认真地说:“可是,宿主,我还是觉得天道是可信的。祂……祂对我们这些小鸟一向很温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那你见过他夫人吗?”清凌问。
经过刚才的交谈,她的某任前世是天道的夫人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只是清凌不知道,那前世是谁。
雪鸟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我好像在命运树的花里看过。”
它吐出了一小面水镜,看着镜中的倒影,清凌忽然说不出话来。
雪鸟看看水镜,又看看清凌,忽然得出结论:“宿主,你的前世比你漂亮。”
清凌想揍它。她一把捞过雪鸟,回洞府反省,她真的有那么想杀陵川仙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
天道说得没错,她只是在迁怒。
第二日,天朗气清,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山风将悬在苍岚山的彩旗吹得猎猎作响,红色绸缎在空中飘荡。
随着一声啼哭,景朔妖尊催促:“快快快!”
清凌接过礼官递过来的刀,割开手腕,鲜血滴落入碗中。
很快就有妖将碗递送到景朔妖尊面前,他一把端过,往刚才抱来的襁褓中灌。随着鲜血的入口,婴儿的啼哭减弱。景朔妖尊大喜,将襁褓放在检验血脉正统的通天石上。
随着天门打开,淡淡金光洒在通天石,通天石的颜色变了又变,最后化成淡淡的暮山紫色。
清凌差点当场笑出声来。淡紫色,这个婴儿的血脉连星阑都不如,更别说她。
陵川仙子强撑着身子来探听情况,却被景朔妖尊一把推开,纤薄的身体像蝴蝶一样倒在地上,无措地仰望景朔妖尊。清凌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听见雪鸟站在她肩膀说:
“宿主,她好可怜哦。难道就因为她生的孩子不符合你父亲的心意就要被如此对待吗?
“宿主,如果当初你母亲生的不是你,而是和那个小孩一样普通的血脉,是不是也会被你父亲这样对待?
“宿主,你母亲可怜、你也好可怜哦。”
清凌咧到一半的嘴角硬生生收回去了,郁闷地发现雪鸟说得还真没错。
经历这么一遭,景朔妖尊似乎也放弃了培养更浓血脉的计划。他对清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