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亲了他吗?
“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苦,我在大学里兼职也赚了不少钱,后来获得了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资助,毕业后到海外攻读博士学位了。”
沈慎几句话说完的经历是他艰难岁月里的缩写,说得那么轻松,在现实中却是实打实的好些年。
作为一直被家里宠大的许随安心疼地红了眼,就算被沈慎亲了亲安慰,心头的难受却没消散半分。
曾经的天之骄子一下子坠入地底,不敢想象沈慎吃了多少苦头,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时候会不会也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如果将自己的性取向瞒下来,等之后有能力再坦白,会不会就不这么苦。
沈慎从许随安脸上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轻笑着摇头:“我那个时候心高气傲的,按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头铁,没什么我不敢做的,也没什么我不敢说的。”
也是因为沈慎家里从小到大都表示对儿子的支持,是以沈慎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和父母坦白应该也会得到理解,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戒同所。
许随安初中的时候听到过这个词,一开始家里人发现自己的性向后有亲戚建议许父许母将他送去戒同所治病,他们将喜欢男人这事看作病毒,恨不得远离十万八千里。
一开始许母有些意动,后来有一天许父带着许母去戒同所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家里便没提半个字。
从小将许随安宠到大的父母怎么会愿意送儿子到那个地方受折磨,之后许母就一直将许随安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不让他和男孩子玩,却也没有勉强过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小安说的没错,喜欢男人就是喜欢男人,除非是双性恋,不然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女人呢?”坐在副驾驶上,沈慎扭头看着青年,眼中蕴含着笑意。
在发现许随安偷偷擦拭眼角的动作,沈慎身子一僵。
“哎,那些都过去了。”
掏出纸巾轻轻擦拭着许随安脸上的泪水,在课堂上侃侃而谈的沈教授如今却嘴笨的不行。
怀中被人猛地一扑,沈慎有些发楞,耳边传来许随安大声嚷嚷。
“呜呜呜,沈教授!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眉眼有些松动,沈慎脸上的表情犹如冰雪消融,带着淡淡宠溺轻拍着青年的背。
“好。”
前面红绿灯,许随安踩下刹车,一边偷瞄着副驾驶的沈慎一边努力挺直了腰板假装注意着路况。
他刚才有点儿太丢人了吧,居然在沈慎面前哭了出来,那他在沈慎面前塑造的精英形象是不是毁於一旦了?
沈教授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幼稚,而且刚刚自己好像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西服上,真是,太丢人了!
许随安小幅度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眼中尽是懊悔。
沈慎则扶了扶眼镜专注地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是李远发给他的对袁汇事情的处理。
原本经过判定袁汇以故意伤人案处以三年有期徒刑,结果那边请的律师和李远有过节,指点李远的父母去开了一个李远有精神病的证明。
沈慎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打字回覆道:“我觉得袁汇确实精神有些问题,他应该待的地方不是监狱。”
沈慎的意思作为多年好友的李远定然理解,原本皱紧的眉头陡然松开,李远语气中还带上了笑意:“行,照你意思办。”
迎着周末许随安有时间,便带着沈慎去医院拆了线,医生说再养一两个星期便没问题了,许随安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坐在驾驶位上时高兴得不行。
沈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发生。
电话铃声响起,许随安看了屏幕上的备注,接通了电话。
“喂,妈。”
许随安接着电话往自己这边瞄,沈慎自然注意到,挑眉问出了什么事,许随安将电话拿远了些小声道。
“我妈问你恢覆的怎么样,说下个星期他们学校就放假了,让咱们回去吃顿饭。”
沈慎了然,从许随安手中接过了电话,礼貌地问了好,将吃饭一事应承了下来:“本来准备伤好后就去拜访叔叔阿姨的,是,是,还要多谢随安这段时间的照顾。”
电话重回自己手上时,许随安明显听得出来老妈语气上扬了不少,瞥了沈慎一眼,许随安答应下周一定会带人回去,这才将电话挂断。
沈慎学校里的事儿前几天就已经差不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