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离开灯火辉煌的街市,来到一条少有人往来的巷子。
一边走,阮绵一边调整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不要总沉湎在过往里,应着眼当前,筹谋未来。
也没看到身边的人是如何传令的,他们刚走到巷子,马车也刚好驶来。
齐民瞻扶阮绵登上马车:“你先在车上等我片刻。”
她回头瞧了一眼等候在一旁的十六,虽然心里很好奇罗贵人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她并没有多做过问。
皇帝的事,她还是少知道为妙。
知道的秘密越多,担的责任就越多,她以后只想轻松自在的过日子,万事不用理会。
一个时辰前,自齐民瞻和阮绵离开后,云五和罗贵人便换上了他们的衣裳,扮成皇帝和阮妃出了那间屋子。
二人坐在茶楼听了会儿说书,方登马车朝灯市而去。
灯市人流如织,拥挤不堪,跟随的几名侍卫渐渐被人群隔开。
几个原本路过的男男女女突然眼露狠厉,从宽大的袖摆中抽出寒芒,朝他二人攻来。
按照计划,罗贵人并未动手,只云五及几名侍卫拼力抵抗,且战且退,朝一个无人的巷子逃去。
大批刺客将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以为皇帝插翅难飞。
不料,突然破空声响起,无数支箭矢从四面八方落下来,朝刺客狠狠射去。
刺客们不得不停止进攻,挥动手里的兵器抵挡。
随后,五城兵马司向指挥使率人将刺客团团围住......
“主子,除了几个当场毙命的,其余人已全部拿下。”十六低声禀道。
齐民瞻平静颔首:“连夜审。”
“是。”十六躬身一礼离去。
齐民瞻转身朝马车走去。
年底前,他曾多次出宫,每次都有人暗中监视他。
他知道,那些人来自齐国公府,他不动声色,任由他们窥探。
齐国公府的最终目的,当然不止窥探帝王那么简单,他料想齐国公不会放过今日这个机会,于是特意布了这场局。
果不其然,齐国公竟然真的派了刺客来刺杀他。
待这批刺客招供,齐国公府将彻底不复存在!
他掀帘走进马车里,昏黄的灯光下,女子已靠着车壁沉沉睡去。
走了这么久的路,看来是累着了。
低低哼笑一声,他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将阮绵的头带到自己肩上,同时伸出一只胳膊环住她,小心翼翼将人揽进怀里。
目光温柔又宠溺。
虽睡意沉沉,但阮绵尚有一丝清醒,感受到他的动作,也懒得理会,她跟这厮早已经越过男女大防那条线了,便破罐子破摔吧!
一会儿马车走起来,摇摇晃晃的不安稳,万一磕着了遭罪的还是她。
这厮的怀抱结实、安稳又温暖,的确比硬邦邦的车壁舒适,索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她的举动,让齐民瞻惊喜交加。
她不是没心没肺之人,她戒备心很重,不会轻易与人亲近,即便睡着也不会失了防范。
“绵绵,你……并不排斥我是不是?”
激动的将怀里的女子紧了又紧,让香香软软的身子与自己严丝合缝,他无比满足,眼中瞬间亮起了无数小星星。
被他抱得几乎呼吸困难,但实在睁不开眼,索性由他去了。
傻瓜,难道没听说过绵里藏针吗?
阮绵睡了一路,即便齐民瞻将她放到绵安宫的床榻上,她也未醒。
叮嘱了几句,让宫人们好生服侍,他便离开了。
刚出绵安宫,十六来报:“主子,那些人全死了。”
齐民瞻一惊:“怎么回事?”
十六禀道:“经检查,他们应是提前服了毒,一定时间内未能服下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因此属下推测,这些都是死士,出任务前已被喂了毒,目的就是防着落入对方手中,吐露了背后的秘密。”
“好阴狠的手段!”
齐民瞻袖中的手慢慢收拢。
他沉思良久,朝十六低声吩咐了几句。
十六点点头,离开去办。
“哼!真以为这样,朕就束手无策了吗?”
年轻的帝王一脸傲然。
第二日,绿茉在一旁侍墨,看着自家姑娘的书信不解道:
“姑娘,您为何要这般抬举那陈氏?”
将毛笔搁到笔山上,阮绵朝信纸轻轻吹了吹:
“许是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她和表叔情真意浓,这么多年表叔都心未动摇,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不要,满心满眼都是她,便成全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