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弥漫到街上。凯瑟琳盯着紧闭的窗户,试图用去普罗旺斯的美好期望驱散心底的不耐烦。
坎贝尔先生吃完了肉,叉子在蔬菜上游移不定。仍然无法下定决心吃一块西兰花后,他烦躁地扯开袖口,再次发表高见。
“英国佬捡了蒸汽机的便宜,否则谁愿意去伦敦?那里冷得要命。”
“爸爸,这是今天中午第四遍了。”
凯瑟琳放下叉子,叉子与餐盘的撞击声中。不文雅的破绽暴露了。坎贝尔先生怒目而视,而她不紧不慢,直捣要害。
“即便欧洲宫里还说法语,别人也不会将我们家视为朋友的——我们是暴发户。”
她咬重了最后一个词。坎贝尔先生张了张嘴,动了一下腮帮子,咬碎了最后一个词。
当然,暴——发——户——。他拖长声音,扔下叉子,摆弄起袖口。情绪平复下来后,他也不紧不慢地通知女儿。他们明年就搬去英国。
凯瑟琳没说出话。片刻后,她问道,怎么搬,为何搬。
“怎么搬?”坎贝尔先生的八字胡终于上扬,“我们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