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用手往下压,把他压到最低处,只要一松手,就会反弹到更高。
一般会用这招都是在避无可避的生死关头,九成失败概率,第一次见有人主动送上去的。
谢晏像张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红刀插进他胸口,刀背上的凹槽吸满血,魔主一把抽出。
力道极大,谢晏的身体随着抽刀的动作向前一震,而后无力后倒。
刀尖带着他喷涌出的滴滴鲜血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在地上,落进灰里,融入泥中。
辞君间扔在地上,沾染上尘土,谢晏的右臂也软软垂在地上。
他靠着一棵树,身姿不覆挺拔,整个人焉焉一息。眼前走入一双黑靴,魔主刀尖挑起他沾着血的下巴,
“问剑门首徒也不过如此。”
“竟敢胆大包天挑战魔主,”
“要不要跪下来,像条狗一样求我,我就考虑放过你。”
谢晏狭长的桃花眼凝视着他,墨色黑瞳充满野性和危险,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自顾自笑起来。
胸膛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鼓动,血流的更欢了。
他话说的慢,让魔主听得更加清楚,
“你不就长的一副狗样吗。”
魔主大怒,还没人如此羞辱过他,一脚把谢晏狠狠踢出去。
谢晏撞到树干上,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然而他却低低笑起来,眼里的野心和危险弥漫到话语中,
“你的使命结束了。”
谢晏霎时间如同枯木逢春,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嘴唇重新充盈起来,他甚至没用手去撑地,直接站起。
站的稳稳的,从破布重新变回青松,问剑门大弟子的凛然不可犯重新回到他身上。
右臂无力垂在一旁,
“是有些不方便。”
说罢,左手握着右手臂一提一擡,嘎吱一声,右手臂恢覆如初。
他伸展肢体,身上骨骼嘎吱作响,每个被卸掉的关节重新归位。
魔主死死盯着谢晏,眼里凶光喷薄而出,愤怒的火光夹杂其中,看的人毛骨悚然。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晏在利用他!
他堂堂十三域魔主,竟然被他耍了。
谢晏被这双眼盯着,全然不惧,甚至没在他深潭般的瞳色里砸出一丝水花。
“知道你做错什么了吗?”他说的不急,每个字都慢而清晰,“你不该只把我的骨头卸下来,应该掰断它们。”
魔主瞬间头皮发麻。
这个疯子。
“是吗,”魔主说道,“那我你所愿,现在掰断它们好了。”
谢晏颇为遗憾地摇头,“可惜,你没机会了。”
“辞君。”
辞君剑从地上起来,抖落尘土,飞入谢晏手中,只见剑光一闪,魔主身前发冷,随即被一剑劈飞。
谢晏不是在原地吗?什么时候到他面前的。
魔主捂着满是鲜血的右臂踉跄起身,不待他完全站起,胸口传来一股重击,痛的像要当场爆炸。
他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断好几棵树。速度未停,谢晏执剑身形如同鬼魅,转瞬间来到魔主面前。
左脚猛地一蹬向天空掠去,悬在半空,双手握剑,急急向魔主心口刺去。
“噗呲。”
剑尖在背后穿出,一滴,两滴,三滴……血汇成小溪流,沿着辞君剑的纹路向下流淌。
魔主正面仰躺,被钉在大石头上,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谢晏拔出辞君。
忽然,那双灰暗的眼眨了眨,从大石头上起身。
魔主坐在上面,“你强了不止一点。”
“但是有句话你说错了,我还有机会。”
谢晏面不改色,“天蚕甲被你买走了。”
魔主哈哈一笑,“是啊。”
“我们下次见。”
魔主的身影消失不见,谢晏并未去追。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谢晏一回到望八珍,店小二就迎上来,“客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镇上有很多药修,要不要去看看?”那一身衣裳都快被血染成红色了。
店小二又往他身后看了看,“怎么不见夫人?”
谢晏:“你说什么?”
“夫人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吗?”
谢晏眼神瞬间阴沈下来,漆黑的瞳孔像酝酿着灾祸的黑色海